哪怕是至亲之人，毕竟稍不注意就是罢官责问的下场。
“太子殿下，帝师前来，想见见殿下。”东宫之中，茗顺恭敬的传话，得到的是被核桃砸了脑袋的下场。
茗顺捂着红肿的额头，不敢高声言语，又等了一会，房门才从里打开，太子蓬头垢面的出来，甚至未着鞋袜，甚是狼狈。
“来人，更衣！”太子眼中精光收敛，看来是终于想通。
殿中燃起了上等的沉水香，丝丝缕缕的烟雾从香炉镂空之处冒出，使得整个殿中充斥着香气，也掩盖住了数日未曾通风晒日的沉闷。
“黎老，请用茶。”太子抬手作势，客座的黎老微微颔首，举杯浅酌之后便直入正题，“老朽此番前来之意，想必太子殿下已然知晓。”
太子长发束冠显得人也精神了许多，闻之笑着道：“孤愚钝，还请黎老明示。”
看来这太子又想含糊呢，黎老心中猜测，面上越发叫人看不出神色，“那老朽就开门见山了，如今老朽手里有两份最能用的上的口供，特来问问太子殿下，太子良娣假孕之事，殿下是否知晓？”
以口供为饵，自己做一回姜太公，就看看太子这条鱼儿愿不愿意上钩？
太子手中的茶盏被轻轻放下，他一脸的云淡风轻，“黎老问话，孤不敢不答，只是孤那段时间因为东宫被禁，心事烦闷后宅之事倒是难以顾及，日日饮酒解闷。”
“后来就听闻孤的良娣有孕，孤也难得欢喜，却不曾想这件事情孤也被蒙蔽其中，如今更是愧于面见父皇。”
太子说的感人肺腑，此时的眼眶都是红的，瞧着就让人不忍。
“那皇后娘娘呢，太子殿下也曾问心有愧吗？”黎老眼神变得锐利，“老朽查问之时，发现那有孕的宫女并非东宫中人，而彻查东宫名簿之后，这才发现少了一位，正是太子妃身边的宫人。”
糟了！太子的手不自觉紧握，百密必有一疏，自己竟是忘了把这个漏洞填补上，以至于被人抓住把柄。
这个老不死的！
“老朽翻看禁军值守的名簿，发现最可疑的就是章良娣喜讯传出的前一页，皇后娘娘那边派人前来送吃用之物，殿下当真不知当时的偷梁换柱？”
一室寂静，太子久久没有张口，他深吸一口气定睛看着黎老，良久这才说出打算，“黎老年事已高，又何必重新趟这趟浑水，孤是储君，无论做了什么，父皇都会站在皇家颜面，站在孤的这边。”
这个老东西既然已经证据俱全，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先下手为强，趁其不备……
“黎老果然老谋深算，孤就知道这件事情交由你手，孤逃不过一个幕后主使之罪，不妨告诉你，你猜的都是真的。”
“母后也好，太子妃太子良娣也好，都不过是孤下的一步棋，孤不过是想让父皇高兴而已，难道有错吗？”
“混淆皇室血脉，触犯国法宫规，大错特错！”黎老义正言辞。
“可孤没有啊，那孩子孤早就安排好了，透个喜事让阖宫松快一些，孤就送她上路，多么完美的计划。”太子满眼的痴狂，话音中带着一丝隐森，让人听着都觉得满身寒意。
“太子是一国储君，藐视宫规以身犯险，这就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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