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佛像显灵吗？”银环觉得这说法也没错啊，不然那么大的殿宇之中，那么大尊的佛像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不见，禁军都在追查尚无结果呢？
章摇想到自己的经历，话音改口说道：“神佛之说自是可以，但书中所在的神像佛像显灵，都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须得让人亲眼瞧见，方才令人信服。”
“自古之时，便有巫族可以通灵，甚至当时的君王若是逢旱年时节，便会请巫族之人求雨，若要显示神明的灵验，必是要在祈雨之舞跳完，巫族祭司吟诵结束之后，下一场及时的雨方才算终了。”
章摇纤长的玉手敲了敲桌面，反问道：“你们想想，若是这场雨来的不及时，祈雨之后反倒依旧是干旱，君王会怎么想？”
绿珠认真的思索后说道：“自然是觉得上当受骗，巫族不被信任。”
金燕和银环同时点着头，她们心中也是这么想着的。
章摇拍板定案，意味深长的说道：“故而显灵术之可信，须得有人眼见为实，若只是捕风捉影道听途说，终究是镜花水月不足以为信。”
沈之衍回来的时候是坐着马车的，整个人都透露着疲态，章摇看着他的神色，连忙安排人去准备热水，随后抬手想要帮他解下披风，被沈之衍摇手避过。
“我一身寒气，你往屋里挪挪，莫要沾染上了。”他说的很在乎，章摇不由的心中一暖，笑着道好。
明安匆匆出了耳房，接过一旁临安手中的物件，正准备给大人送进去的时候，一旁过来的金燕上前将他叫住，“明安小哥，且等等。”
沈之衍虽说为官领俸禄，但行事颇为朴素节俭，府中人员都是十分实干而不冗杂的，素日里沐浴都是耳房安置一个浴盆，如此倒也省事。
若是单独辟出来一件屋子，建造浴池沐浴，实在是浪费且消磨时间，他正浸身在水中，拨水盥洗，屏风后面传来脚步声，隔着水声显得步伐颇为轻巧。
“放到一旁，你且……”沈之衍以为是明安，吩咐之后，觉得水温微冷，便改口道：“先别出去，再添点热水进来。”
没等到明安拎着捅往里倒水，倒是余光看见了一只玉手，正执瓢舀着，小心翼翼地往里掺水。
莫不是哪个不长眼的丫鬟？
想到这里，他骤然神色一绷紧，又往水下坐实几分，这才蕴含着怒意转头看去，呵斥道：“谁让你~阿摇，怎么是你？”
沈之衍颇为惊愕，他方才只是余光扫过，加上阿摇将衣袖绑了起来，让他只瞧见一个轮廓虚影，这才误以为是哪个心大的丫鬟。
章摇目不斜视地将半桶热水给他添进去，而后背转过去，出声询问他，“感受一下水温可还舒适？”
男女之间，对于冷热的感知颇有不同，加上自己不便于伸手去探，章摇才会有此一问。
沈之衍哪里还顾得上感受水温，坐好之后忙不迭的点头，“正好，正好。”
沐浴的物件在一个方凳之上，章摇将凳子向他推过去，余光却见他整个人露出来的脖子都如同染了胭脂色，胳膊都不知道怎么放为好，让人忍俊不禁。
“夫君可还有何需要，尽管说就是。”章摇双手环抱在身前，故意这么说道，想看看他的反应。
“不，不，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沈之衍即便是背对着阿摇，看不清她的举动的，可还是连忙摇头拒绝，好似烫到了舌头，话都说不利索。
“你先出去，让明安进来伺候就是。”沈之衍头都不敢回，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忙不迭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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