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来人了!”
突然冯九闯进了屋子里。
同时院子里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
柯敬天闻声心头一紧,没想到官家的人来得这么快,都没来得及喂完女儿一碗药。
“爹,官家的人过来做什么?”
名叫阿玲的女孩不解的问道。
“他们……”
柯敬天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冯九急忙搪塞道:“我和你爹瞅见有人行窃,官家的人可能过来问询了。”
“对对。”柯敬天急忙附和道,“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柯敬天,是你出来还是我进来?”
院子里有人扯着嗓子喊道。
“女儿,爹出去一下。”柯敬天瞧了一眼女儿,“喝了药如果困,可以先睡一会儿。”
说罢他瞧了一眼冯九,就走出了屋子。
冯九也跟着走出。
“老王,记住我给你说的话,别冲动,等我救你。”冯九压低声音道。
“嗯,知道了。”
柯敬天点了点头,走到院子里,发现只有一个官家的人。
那人的面孔也是老相识了。
其实这城镇并不大,很多人都是不见抬头见的。
“顾兄弟,我跟你走。”
走到那位官爷面前,柯敬天老老实实说道。
但若没冯九之前说的话,他可能就铤而走险了,他身子骨虽然不再年轻,但常年在采石场劳作,力气还是有一把的。
“别套近乎,叫我顾捕头!”那位官爷冷眼瞧了一眼柯敬天,“老王,真是没看出来,你不像是犯乱的人啊!怎么就把……”
“外面说,外面说。”
柯敬天拽着顾捕头的胳膊,走到了院大门外头。
同时他还瞅了一眼冯九,示意冯九照顾好他的女儿。
“顾捕头,老钱没事吧?”到了外面,柯敬天径直问道。
“没啥事,还活着呢。”顾捕头不悦道,“又不是抢钱庄,你说你至于嘛!”
“生活所迫,生活所迫。”
柯敬天松了一口气,老钱没事,他的事就不会太大,若是老钱死了,他还真得铤而走险了。
接下来,柯敬天就被顾捕头带走了。
他关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踱来踱去,担忧冯九无法照顾好自己的女儿,更担忧冯九不懂熬药,担忧他会糟蹋了他抢来的那些药,他内心也有庆幸,顾捕头只是抓了他的人,没将那些药收走,估摸着是他认罪态度好,物证就不急着搜集了。
但他根本不知道一件事。
“丫头,别装了。”
在柯敬天家,冯九径直对躺在床上的女孩说道。
“哎呀,冯伯伯,你知不知道我都紧张死了,害怕自己演不好呢!”
女孩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舒展了一下娇小的身躯,叉着腰,努着嘴:“我真的不想扮演姓柯的女儿,真怕他突然神智清醒一巴掌拍死我。”
她的姿态跟白曼曼一般无二。
她也的确就是白曼曼。
“嘿,你这丫头!”冯九松咧嘴道,“如果我演不了女人,我都想演你这个角色了,被中州第六强者伺候着多带劲,是不?”
“话虽是这么说……”白曼曼突然眯着眼,歪着头,若有所思道,“可是事情有点不对劲,在这幻境里,我脑袋里多了很多原本不属于我的记忆,那部分记忆好像真的是柯敬天女儿的。”
“这幻境的确很玄奇。”冯九点了点头,“我脑袋里也多了不少记忆,好像我现任老婆真的是我老婆似的。”
“我是说……”白曼曼抿了抿唇道,“有时候那些记忆好像想占据我的心神,让我说一些我原本说不出的话。”
“什么话?”冯九松问道。
冯九松突然又想起来:“你那句别让他哭?”
他坐在门槛的时候,听到白曼曼好像对柯敬天说什么“如果我走了,你别哭,娘在桥上……”之类的话。
“嗯!”白曼曼点了点头,“还有一些梦,我是真的做了,真是奇怪了。”
“等事情完了,你好好问问苏小子吧!”冯九没办法给出白曼曼详细解释,“他应该会给出你详细答案。”
“行行!”白曼曼又上了床,气色一下子虚弱下来,“冯伯伯,我的病在幻境里是真的。”
刚刚下床那一系列举动,似乎用光了她所有力气。
“我知道。”冯九点了点头,“所以等事情结束了,你大可以向苏小子要一些回报。”
“不要。”白曼曼摇了摇头。
“嘿!”冯九打量着白曼曼,“你这丫头免费为人做好事了?你并不是真心认苏小子或是宇文丫头当主人吧?来来,你好好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给你说可以,但你不会告诉别人吧?”白曼曼谨慎道。
“那是自然。”冯九松道。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白曼曼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我不想当活死人,我想变成真人,真正活着的人,想让心脏再一起跳起来。”
“是怀着某天可以飞升的想法么?”冯九松问道。
活死人是没办法飞升的。
“也不太是。”白曼曼喃喃道,“飞升固然好,可修士的一生不止飞升这一件事吧?我就是想重新体会一下当活人的滋味,我现在这样子……连小孩都要不了呢!”
冯九松哑然失笑,却是没追问白曼曼原因。
白曼曼毕竟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估摸着是想和某个人结成道侣,生儿育女了。
冯九松语重心长道:“丫头,你想当活人可以,但别抱太大希望,我没听说有什么手段让活死人重新变成活人。”
“我知道。”白曼曼猛地抬起头,“在东海有……”
白曼曼突然闭嘴。
冯九松问道:“有什么?”
白曼曼紧闭嘴唇,什么都不说。
人人都有秘密,冯九虽然很好奇,但不好继续问下去,只是说道:“那就是你投靠东海的原因,是想接住苏小子或是宇文丫头的力量吗?”
白曼曼诚恳的点了点头。
冯九松笑道:“你这丫头还挺会找靠山的!”
白曼曼突然抬起头瞧向了屋门口。
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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