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像是惋惜，还有一点唏嘘。
只是一闪而逝的有点快，令楚伊捕捉不到是否还有别的情绪在里面。
惋惜，是惋惜那个刚出生便魂断在这皇宫中的皇子。
还是唏嘘，冠宠后宫的丽嫔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她不能确定，便只能继续说下去。
“当日，丽嫔一直在强调，说皇上是她的儿子傲儿，可是，丽嫔临死之前写下的这个水，并不是‘傲’字的起笔，而是‘澈’字的起笔”。
说到这里，王晰的脸确实有些渐渐地绷不住了。
看着王晰脸上细微的变化，楚伊的心也渐渐地跟着提了起来。
“所以，丽嫔之所以一直强调她的儿子是皇帝，是因为她的儿子，就是皇上，对不对！”
楚伊将萦绕在自己心头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里日，王晰一直在查苏盛的这件事，对丽嫔被杀之事，顺水推舟，说那个人大概就是为了警告自己，说明他无处不在而杀了丽嫔。
其实，他是在回避。
回避有关丽嫔的那段往事。
能让敢当面顶撞皇上的王晰都有所逃避的事情，那多半应该是皇家密辛了。
“对，还是不对，本宫不需要大人说清楚，大人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家即可”。
说完之后，楚伊生怕错过了王晰一丁点的变化。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终于看到王晰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王晰也似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在楚伊这般目光的注视之下，他真的是承受不住了。
当年因为一个贪-污案件，牵扯到的人太多，先皇本想就此打住，可是他不依，主张彻查到底，在朝堂之上和先皇死了冲突都没有这么紧张。
最后他以死相荐，先皇答应了他。
可是，今天面对楚伊这样一个女子，他竟是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这是事实，无法反驳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楚伊的气场太过强大，铺天盖地而来的压迫感让他有一种面对君千澈之时的感觉。
难怪，难怪她能做的了君千澈的皇后。
得到王晰的回答，楚伊本来悬在心里的那口气松了，但是令一口气又涌了上来。
丽嫔是君千澈的生母，那白氏是怎么回事？
如果让君千澈知道他的生母不是白氏，而是一直活在冷宫中的丽嫔，他会怎么样？
还有，丽嫔就在不久之前被人杀了，连死亡的原因都不知道，君千澈又会如何？
王晰见这件事最终还是从自己的口中说了出来，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草民曾经发誓，会将这件事带进棺材的，没想到竟然告诉了娘娘”。
楚伊没有说话，看向王晰的目光也有几分迷茫。
王晰似乎陷入了当年的回忆，缓缓的开口：“这件事，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无奈、心酸、悔恨，一时之间通通涌上心头。
楚伊看着王晰，竟觉得他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王晰仿若没有察觉到楚伊的目光，继续开口:“当年，草民奉旨查丽嫔谋害太后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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