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人驻地非常分散,龙城之战,迫使鲜卑向更远的地方迁移。有了秦军地面侦察和空军的空中侦察,叶不凡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摸清了鲜卑人的准确营地位置。
三十万秦军分成四个方面军,每个他们身着盔甲,背上是双孔弩劲矢,腰间椅着横刀,兵器钩上一把长兵器,不是斩马刀便是长枪。马背上还有一个胀鼓鼓的包袱,里面装的是什么火药包和燃烧弹。
“隆隆!”蹄声骤然响起,三十万骑兵疾驰而去,好象泼风般,整个天地都为之变色。
在大草上,到了秋季,最怕的就是火。火势一起,那度之快,就是奔马也不见得能跑得过。
叶不凡奔驰了两天,正在这时,前面一名满脸汗水的侦察禀告道:“王爷,前面五十里有一处鲜卑人营地,营地规模不小,约三千余人,牛马羊数以万计!”
当日头快落下时,牧民赶着牛羊回到帐幕,把牛羊关好。就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闲话聊天,说到高兴处,放声大笑。
这些天,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秦军打燕国,他们一致认为,鲜卑人一定能打败秦军,现在他们部落的所有青壮,都接到慕容褢的命令,到弹汗山集结,到那时,他们可以彻底打退秦军。然后南下,攻进青冀之地,那里水草丰盛,最适全放牧,把汉人抓来给他们当奴隶,替他们放羊,汉人财富就是他们的了。汉人庄稼茁壮,喂养牛羊容易上膘。这一直都是他们的梦想。
正在这时,天色际边滚过来一条黑色的洪流。如同惊雷般的马蹄声,响彻天地。
一名放羊的鲜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道黑色洪流,虽然他没有见过秦军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明显,这不是他们的骑兵,因为他们的骑兵虽然强,但远没有眼前的骑兵杀气盛。
“不好啦!秦人来人,快跑啊!”说着那个鲜卑人赶紧叫喊着,人的声音再大,不过能传里许。
整个鲜卑人的营地顿时乱成一团,人的怒吼,马的嘶鸣绞交织在一起,奏响了死亡的乐章。
鲜卑军士兵根本不是秦军的对手,鲜卑牧民更加没有抵抗之力。
好在鲜卑人都会骑射,打不过,他们可以跑,叶不凡喝令士兵不要追击,只要驱赶他们向弹汗山撤退就好。
时此刻,军臣单于正在王帐中与大臣痛饮。
慕容褢高踞宝座,面前摆着一只全羊,金碗里是香啧啧的汉人美酒,这是晋朝以前送给他的,赐封他为辽东公的时候,送给慕容褢五十坛美酒,慕容褢一直珍藏着,今晚,拿出来与一众大臣共享。
退守到弹汗山后,随着秦军逼近,鲜卑人为了生死存亡,他们暂时放弃了内部的钩心斗角,为了鲜卑族的利益,暂时联合在一起,各部落的勇士都到弹汗山集结。两个多月以来,慕容褢不仅把自己的八万本部人马收拢在弹汗山,其他各部勇士也集结了近十五万人马,现在慕容褢手中拥有二十多万鲜卑军。
慕容褢笑道:“汉人的酒就是好喝,比我们的马奶酒更有劲。”
燕国左相裴嶷恭维道:“大鲜卑勇士不屑酿酒,大鲜卑勇士只要会杀人抢掠就行了。杀死汉人,抢掠汉人的财物。占有汉人的妻妾,穿汉人的织锦衣衫,喝汉人的茶叶,享用汉人的瓷器,骑汉人的骏马,吃汉人的美食,饮汉人的美酒,汉人的一切,都是大鲜卑勇士的!”
身体有些虚,说话中气不足,略带气喘。
鲜卑各部大臣越喝越高,开始吹起牛来。
一边饮着美酒,一边吃着羊肉,再说些不把汉人放在眼里的话。一时间,王帐中牛气冲天,入耳的尽是鲜卑自高自大,汉人在他们的言语中,和猪狗一个级别,不值一提。
酒越喝越多,话越说越大,兴致越来越高,慕容褢更是舒服的靠在宝座上,他的头脑异常清醒,虽然下面的人胡侃乱诌,但是慕容褢绝对不会像他表面上那样轻松。
叶不凡太强了,强得让人不得不仰视。
慕容褢也非常奇怪,为什么叶不凡占领龙城以后,一直按兵不动?难道说他是有什么阴谋不成?慕容褢摇摇头,叶不凡现在兵强马壮,根本不用计谋,光明正大的就可以消灭他,虽然弹汗山地势对自己有利,慕容褢相信叶不凡是不会因为这一点失利而放弃消灭他的。
与叶不凡已经是死仇,再也解不开,慕容褢就是想不明白,他和叶不凡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知道叶不凡为什么把他往死里整,在令支时屠杀他百万部众,现在又不远万里来到辽东,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就在慕容褢胡思连篇的时刻,“蹬蹬蹬!”急促的脚尖声响起,一个龙精虎猛的人大步冲了进来,脸上变色,气喘嘘嘘,仿佛驰骋了千里路程似的,正是东夷校尉慕舆泥。
慕舆泥看了看大帐内一群醉成烂泥的大臣们,眉头一皱,然后快步来到慕容褢跟前,禀报道:“燕王,不好了!”
慕容褢心动一动,赶紧问道怎么回事?”
“火,火光通天!”
“什么火光通天?”
慕舆泥不顾礼仪的拉起慕容褢道:“燕王,你出来看看吧!”
慕容褢的大帐位于弹汗山山顶,慕容恪来到帐外,望北一望,只见烈火冲天,大火映红了半边天。
慕容褢问道:“怎么回事?”
“秦军袭击了我们的牧民营地!”
“就算是这样,火势也不可能有如此之大。”
“秦军点燃了周围千里内所有的衰草,抢走了牧民的牛马羊。”
“什么?慕容褢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这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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