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辛夷站下,哭的更凶了,边哭边含含糊糊的说,“桐茳叫尚宫局的人给接走了,这辈子怕是再见不着了。”
小节闻此,愣了好久,也猛的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手上的话梅袋子全捏皱了。
拐角处,桑榆瞧着却没上去劝,叹了口气,转身走开了。
……
这个时辰,正是女史们在劝勤斋研习功课的时候,倚秀宫东西两院一如既往的安静。
沈桐茳跟在彩萍身后,一路前行,明明对周遭的一切极其熟悉,却又感觉格外的陌生。
才进屋,还未等沈桐茳站稳,苏朝雨就扑了上来,将人紧紧箍住。
“可回来了。”
沈桐茳明显能感到肩头一阵温热,朝雨她又哭了,这是第二回见她哭了。
沈桐茳温柔的拍打着苏朝雨的后背,“好了,这不是回来了。”
“是,沈姑娘回来,苏姑娘该高兴才是。”彩萍说着,上前将苏朝雨拉开,又搀去桌前坐下,沈桐茳也跟着坐了过去。
苏朝雨泪来的快,也去的快,打量着沈桐茳说,“你瘦了。”
“也结实了。”沈桐茳浅笑,从容而平和,苏朝雨望着她,觉的沈桐茳有些不一样了,似乎比从前沉静稳重了许多。
她究竟不知沈桐茳在宫人斜究竟经历过什么,也猜不出,是怎样的际遇,叫沈桐茳活了下来。
只记得送走沈桐茳的那日,她几乎没了气息。
桐茳一定受了不少苦吧,苏朝雨想,只是瞧她平和的模样,仿佛又不像。
沈桐茳四下环顾,这里还是一样,什么也没变。
床铺平整,一丝不乱,依旧是她从前的那套。桌上的针线筐半敞着口,线团上扎着一枚针,针鼻上还系着一根青色的线,似乎就是她两个月前放着没用完的那截。
还有三皇子赏的那个黑釉梅瓶,依旧突兀的摆在临窗的位置,与这朴素的宫人房格格不入。
“成了,把沈姑娘安稳送回来,奴婢便了了一桩大营生,姑娘们且说着话,奴婢这就张罗去烧热水,伺候沈姑娘洗个澡,好去去晦气。”彩萍说完,就要往外走。
“依着礼数,我该先给尚宫大人请安才是。”沈桐茳说。
闻此,彩萍神情微滞,忙瞥向苏朝雨。
“中秋近了,尚宫大人为中秋的事操劳,怕是不得闲见你。”苏朝雨说。
“正是这个理呢。”彩萍应和道。
沈桐茳闻此,也没再坚持,顺从的点了点头。
彩萍走后,苏朝雨给沈桐茳倒了杯温茶,“这两个月委屈你了。”
沈桐茳接过茶水,尝了一口,好久没有喝到这样醇香的茶了,又赶着喝了两口,才应道:“没怎么,全当是去历练了。”
“这样的历练,我可不稀罕。”苏朝雨依旧心直口快。
沈桐茳望着她,两个月不见,苏朝雨越发出落的好了。峨眉婉转,青涩之中已有身为女子的妩媚风情。这使沈桐茳想起了桑榆。
作为比苏朝雨毫不逊色的美人,美貌并未给桑榆带来哪怕一丝的好处,反而成为灾难。
苏朝雨生的太过出挑,无论放在哪儿都是极为扎眼的存在,纵使朝雨有她表姑母苏令人当靠山,全贵妃就能容下她吗?
作为至亲的好姐妹,沈桐茳不得不为苏朝雨的来日忧心,只盼苏朝雨千万不要因为貌美,而重蹈桑榆的覆辙。
“你知道吧,裴映汝和杜云珠都不在了。”苏朝雨这句,瞬间将沈桐茳拉回了现实。
“不在了?”沈桐茳问。
“彩萍没与你说?”
沈桐茳摇头,并不明白那句“不在了”,究竟指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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