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永夜说,你身上疼的厉害,眼下可好些了?”
“还好。”叶泓湛说着,稍显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身子。
被个姑娘直勾勾的盯着屁股看,简直太尴尬了。就算是表妹,也不行。
“可请郎中来瞧过了?”
“嗯。”
“郎中怎么说?”
“骨头没裂,就这么卧着将养上十天八天就好。”
“这便是万幸了。”沈桐茳松了口气。
见沈桐茳笑了,叶泓湛忽然觉得心头一暖,感觉也没有开始那么不自在了。
想想,自打他母妃离世以后,这世上再没哪个女人,像沈桐茳这样真心牵挂他的安危。
血浓于水的话,他早就不信了。但此刻,叶泓湛仿佛又相信,他这辈子,还能再得到所谓亲情。
“多,多谢你来看我。”叶泓湛说,若非沈桐茳耳朵灵,险些听不到。
“表兄病了,我来看看不是应该的。”沈桐茳应道,“寻常,你总嫌我记仇,与你生分,这下可好,是你有心与我生分了。”
叶泓湛不言,觉得他说不过沈桐茳,更不舍得说过她。
“那个什么。昨天的事儿,你也别与成将军记仇。将军毕竟是七爷的小舅舅,是长辈。”
“我若真心与他计较,昨日花园中,我就已经断了他的喉咙。”
沈桐茳不管叶泓湛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但这话听来,也太瘆人了吧。
“将军是个军人,军令如山,他敢不受吗?又不是他个人与南昭有仇。”
“正因如此,我才会对他手下留情。”
“成了,都摔成这样,还嘴硬。脸色都是苍白的。”
叶泓湛闻此,不禁笑了。
不得不说,叶泓湛生的很清俊秀气,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十分温厚可亲。
奈何这个人,并不爱笑。
叶泓湛这一笑,眼底的雾气瞬间散尽,乌黑的眼珠,澄澈而清明。
年轻人嘛,不就该有这份朝气。
沈桐茳环顾整个房间。
叶泓湛这间屋,布置的很清爽雅致。
乍一看,不太像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间。只有从墙上那两幅画风粗犷的画,才能比较直观的判断房主的性别。
墙上两幅画,一副画的群山,一副画的戈壁。
画群山的画,沈桐茳见的多了,加之,这副画的画工一般,到不觉得稀奇。
倒是那副画着大漠孤烟的画,真真吸引了沈桐茳的目光。
苍茫大漠,辽阔又空寂。
身为一个姑娘,沈桐茳自然向往山明水秀的地方,但心底也暗暗藏着对那片荒芜的征服欲望。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多想亲眼看看那壮阔又稍显寂寥的景色。
“这都是你画的?”沈桐茳问。
叶泓湛略微撑起些身子,“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
“不像?”
沈桐茳闻此,忙回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叶泓湛几遍。
说实话,叶泓湛生了一张很斯文的文人脸孔,但这人身上,却又隐隐泛着一丝狂放不羁的气质。
若说叶泓湛会画画她信,但要是说,叶泓湛能画出如此有深度的画,她信又不信。
见沈桐茳一脸纠结,叶泓湛兀自笑了,隐约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你去书案上看看,那里还有一幅画。”
沈桐茳便应了叶泓湛的话,走到书案前,还真看见案上有个卷轴。
“打开看看。”
沈桐茳没犹豫,便小心翼翼的将那幅画摊开来。
这是一幅人物的肖像。
画上的女子约么十二三岁的年纪,杏眼桃腮,娇俏动人。
“这是我姑姑郁芕公主,你看,与你长的简直一模一样。”
还真不是一般的像。
只是画中人的年纪,比她轻,显得更加稚嫩些。
沈桐茳望着画中人,联系着郁芕此生的种种遭遇,不禁有些感慨。
画中人始终都停留在最美好的年华里,无悲无喜。
若人生亦是如此,人世间是不是就能少些无谓的悲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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