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上车。”不待她说完，司慕泽打断道。
齐悦抿着唇，被他揽着上车。一路上不住有人看过来，她倍感丢人。抬手准备捂住眼睛，司慕泽却直接将她按进怀里。
“十岁？”他道。
齐悦耳朵贴着他胸膛，只觉得他的声线带着震颤，似乎要将她的心也带领。
“是。”她低声道。
两人上车。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有点自嘲地道：“我以前总是想，她们会内疚吧，他们会心软吧。”
“现在才知道，她们只恨我没有死在外面。”
太可笑了。
曾经的那些念头简直愚蠢。
“人和人是不能一概而论的。”司慕泽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做不出来的事，对于他们来说还不够。”
齐悦自嘲地笑了笑，确实也是如此。
“然后去了简家？”司慕泽道。
齐悦点点头。
“他们与我母亲有私交，然后把我捡回去了。”
其实也没有这么简单，她在外面还是流浪了几天。简家夫妇一开始只以为是沈梁汇不让他们见自己，根本没想到沈家已经没有她这个人了。
“简家，”司慕泽似在沉思，“不错。”
齐悦点点头。
若不是简家夫妇，恐怕她真的死了。
“你母亲是……”司慕泽顿了下，“不想说就可以不说。”
齐悦昂起头，似是怕司慕泽看见自己的表情。
“路蓉来了沈家之后，处处和我母亲作对。”她苦笑了一声，“我那时候没有能力保护她，只能看着她郁结于心，然后慢慢地起不来床。”
后来就连眼睛也不睁了。
“其实都已经过去了。”齐悦道。
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家了。沈家没有给她的，简家都给她了。她已经不在意了，只是路蓉处处不肯放过她。
齐悦并不是母亲。
她不是个软柿子。
“对于你来说或许过去了，对我来说还没有。”司慕泽道。
他忽然伸手。
齐悦躲闪不及，粗粝的指腹摩着脸颊。昏暗的车内司慕泽看着她的神情极其认真，齐悦根本反应不过来，他就倾身吻了过来。
“我该早点认识你。”他道，很认真很认真。
这样就可以把她带回家，像公主一样地养起来。让她在沈家受到的委屈都消散，不足都被满足。
霎时间齐悦的心脏跳得飞快。
整个人有些无措。
她昂头看着司慕泽。
“不过现在也不算晚。”司慕泽道，“喜欢看热闹吗？”
齐悦懵懂的点点头。
“我保证会非常非常的热闹。”司慕泽眸中似有厉色，手指拂过她的侧脸，“你会很喜欢。”
齐悦手指握紧，忽然紧张的厉害。
“跟我回家吧，你挑个时间。”司慕泽道。
齐悦看着他眼眸中的暗色，感觉自己像是要被吸进去，她张了下唇，还没发出声音就听司慕泽道：“我可以等你，但是不要让我等太久。”
“齐悦，我耐心不好。”
“所有的都给你了。”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炸开，血液开始沸腾。耳膜传来嗡鸣声，呼吸也急促起来。齐悦紧紧地握着拳头，很久很久之后才慢慢地点头。
去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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