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请讲。”
沈姑娘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而后郑重的开口道:“我的爹娘去年遭遇意外去世了,我很想念她们,所以才特地买了霄灯来这儿放,想要告诉她们我一切都好。可霄灯不小心被我烧毁了,我又没有买备用的……”
沈姑娘看向放在一边的霄灯,“白大哥,可不可以给我一个霄灯?”
“这有何……”
沈听澜蹭的一下站起来,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她的脚不小心踢到桌角,钝痛向上传达,她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冬雪,你不是说想放霄灯吗?我们走。”
闻言,冬雪立马抱起所有的霄灯,笑容满面跟着沈听澜出了凉亭。
沈姑娘一脸尴尬,“白大哥,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白远濯笑着宽慰她:“没有,你不是想要霄灯吗?我叫人去帮你买一个回来。”这对白远濯来说小事一桩,不多时就有人将新的霄灯给沈姑娘奉上。
“谢谢白大哥。”沈姑娘满眼崇拜的望着白远濯,“白大哥,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放霄灯啊?我笨手笨脚的,怕弄坏了你特地给我买的霄灯。”说着,沈听澜又害羞的低下了头。
……
“什么?她要爷陪她一起放霄灯?”冬雪激动的吼道,唾沫星子都飞到了白曲脸上,“爷就是要陪,也是陪夫人放霄灯,她算什么东西?也配让爷陪?”
白曲无奈的用袖子隔绝开他和冬雪,“爷……已经跟着沈姑娘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白曲连看旁边的沈听澜一眼都不敢。他的主子做出这种对不起沈听澜的事情来,他也心虚得很。
沈听澜正在点蜡烛,闻言手一抖,蜡烛掉到了地上。她反应比谁都快,一脚就将蜡烛踩了个稀巴烂,连带着火也踩灭了。
“同样是姓沈,有什么配不配的?”沈听澜轻笑一声,矮下身子收拾狼藉。
沈姑娘,沈姑娘。
白远濯可从来没有那么亲密的叫过她。
他只会疏远的唤她夫人,生气的时候直呼她的姓名。
沈听澜抿了抿唇,又重新找了蜡烛放在霄灯里,等霄灯里被热气充满后,将霄灯放上了夜空。烛光璀璨,缓缓向上飞。
“我倦了,你们自己玩吧,我回去休息了。”看着霄灯越飞越高,沈听澜眼睛变得酸涩起来,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她们也会在天上,看着她吗?
冬雪想要去追沈听澜,被白曲拦住了。
“你让夫人自己呆一会吧。”白曲道,沈听澜让她们留下,就是不想被人跟着。冬雪跟上去,反而不美。
冬雪看着精美的霄灯,突然之间失去了兴趣。
“总是如此,我都希望爷以后不要再招惹我家夫人了!”冬雪气愤的为自家夫人抱怨,“爷不在的时候,夫人过得很开心。每次见爷,夫人都不高兴。最近爷倒是开窍了,知道怎么让夫人高兴了,可这还没高兴多久呢,爷就当着夫人的面和什么沈姑娘卿卿我我!”
越想越气,冬雪都开始怀疑白远濯是故意的了。
白曲道:“也没有那么夸张吧……”一点底气都没有。他是有良心的人,此时此刻做不到昧着良心为自家主子开脱。
当着沈听澜的面,和一位姑娘家有说有笑。白远濯这一次,的确做得过分了啊。
白曲叹气。
“你和爷是一条心的,我和我家夫人是一条心的,我们两不是一路的,没什么话好说!”冬雪将剩下的霄灯塞进白曲怀中,“去吧,都拿走吧,拿去送给沈姑娘枕姑娘耽姑娘,想送给什么姑娘就送给什么姑娘!”
说完,冬雪就跑开了。
她是一刻都不想在顶阁多待了。
沈听澜走得慢,冬雪跑得快,因此很快她就追上了沈听澜,看沈听澜一瘸一拐的,赶忙上前去扶着她下楼。
“不玩了?”
“不玩了,奴婢陪着夫人。”
“你瞧瞧,你都知道要陪着我。”沈听澜笑笑,“到底是假的,假的强求不来。”
冬雪知道沈听澜是在说白远濯,可到这时候,她反而不是说白远濯的不是,而是为白远濯说话了:“夫人,爷的心中是有您的。那位沈姑娘,也许只是爷一时心善,帮帮她罢了。”
“别说了,听着心烦。”如果是上一世的沈听澜,定会郑重其事的和冬雪强调,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的要是白远濯心中只有一个她,而她心中也只会有一个白远濯。但是现在,沈听澜什么都不想想。
怎样都好,怎样都无所谓。
她手腕好痛,脚也好痛。不想让头再痛起来。
她这辈子唯一的目标,就是为父母报仇,让秦君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沈听澜脸色冷了不少,心也跟着静了许多。这一冷静,她就隐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顶阁上很热闹,以至于客栈其他楼层没有人,但是她听到了……脚步声。
“你有没有听到……”
听到什么?冬雪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看到楼梯拐角处出现一双漆红色的靴子,那双靴子侧边上沾满了泥土,有的地方漆红重一点,有的地方漆红很少,看起来像黑色。
“走!”沈听澜心跳一滞,拉着冬雪就往上跑。
她们跑得很快,可那双漆红靴子的主人跑得更快。冬雪回头的看的时候,正好看见后面那人伸出了一双满是皲裂茧子的大手,抓向沈听澜。
“夫人,小心!”冬雪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动了起来,她挡在沈听澜背后,被大手抓走。
沈听澜还拉着冬雪的一只手,她略微的惊慌过后,拉着冬雪的手更用力了,与此同时沈听澜转过身来,和来人面对面。
她也看清了来人的全貌——一个戴着黑斗篷的人。
斗篷斗篷,又见斗篷。
沈听澜脑子飞快转动着,同时身体毫不犹豫的实践脑子所采用的方法。现在的形势是,沈听澜在前,冬雪在中间,斗篷人在后。
冬雪像条布一样被两人扯着两端。
中间是留有空隙的。
沈听澜快步往下冲了几步,一脚踹在斗篷人的肚子上,预料之中的斗篷人向下滚的场面没有出现。她听见斗篷底下传出一声嗤笑。
嗤笑着她的弱小。
沈听澜并不因一次的失败而慌张,她飞快抽出靴子里的短刃,作势要往斗篷人肚子上插去。斗篷人自然不会叫她得逞,用一只手拍开沈听澜手里的短刃。
斗篷人自以为,他一只手就可以对付沈听澜。
却不曾想,当他将短刃拍开后,一样东西刺进了他的肚子里。
血从嘴角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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