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顾明湘眉头一皱，听到了自己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饥饿信号。
抬头，见温廷泽仍闭着眼睛，看起来睡得很香的样子，她才舒了一口气。
这个少年，在这样的年纪便背负了如此多事情，难以想象他心中充斥着多少黑暗与不信任。
顾明湘在黑暗中盯着他的脸庞，注视良久，半晌，小声叹息：
“若是一直在学校……你必然会大放异彩……只可惜。”
温廷泽安静地听着，眉梢微皱。
她缓缓伸手，轻触了一下他捆着层层纱布的右手臂，皱眉：
“他什么时候才能好？”
「宿主，温廷泽预计在两周后出院，你还得去前台给他补齐一些费用。」
“……那我明天换个马甲给他缴，今天先跑路。”
顾明湘低低地在心里应答完，在少年耳中，她只是呆怔不语了半天。
温廷泽感到一双微凉的手小心翼翼覆上自己的额头。
“还好，术后没有发烧。”
她确认放心后，又悄悄的顺着墙角溜了出去，门锁轻轻地“咔嚓”一响。
温廷泽在黑暗中睁开双眸，心中的疑云挥之不去。
……
走出医院大厅，顾明湘才发现此时不是黑夜，而是凌晨了。
“早知道我就多睡一会了。”她惋惜地说。
这时，顾明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胃里又开始一阵叽里咕噜。
她忍不住问：“小北，我在哪儿能买到吃的？”
「宿主，再有半个小时天就亮了，路边早餐摊会有出摊的。」系统认真道。
这个点，回家也没什么可以吃的。
她在医院的时候登护士小姐的手机，并跟护士换了些人民币，足以打车回家。
顾明湘只好蹲在了道旁树下面，静静等萧索的早春寒风吹过。
单薄的外衣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
顾明湘揉了揉鼻子，回神望向西边，天桥下面推出了一个早餐摊。
她连忙站起身，向那边小跑过去，看到了“煎饼果子”四个字。
“小姑娘，这么早就来买饭啊。”出摊的大娘一边停下车子，一边惊奇道。
顾明湘点点头，害怕自己又犯低血糖，忙说：“麻烦您给我来一份煎饼果子，加一个蛋一个肠。”
“好嘞，姑娘你稍等哈。”大娘笑眯眯地开始为她烙起煎饼来。
清晨，天上飘起了毛毛细雨，她只得张开双手撑在额头上。
一个黑色的雨伞快速撑开在了她头顶。
顾明湘微一恍然，眯着眼回过头去，看到一个面庞清瘦的男子，正一脸冷漠地瞪着她。
没错……是，瞪着。
“我不喜欢看女士淋雨。”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顾明湘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湿漉漉的鬓发。“谢谢你。”
谢安琛抬手，看了一眼劳力士手表，接他的车还没到。
他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管家待会就会来接他回家。
“姑娘，你的煎饼果子好了，来。”大娘喜滋滋地递给她。
顾明湘“好”的应了一声，开心地接过热腾腾的煎饼果子。
“你怎么吃这种不干净的东西？”谢安琛觑着她，脱口而出。
顾明湘刚欲开口辩驳，卖煎饼的大娘立刻不服气地说：
“小伙子，这话我不爱听，我出煎饼果子摊快十年了，也没听说过谁吃了咱的煎饼闹肚子啊？都是干净新鲜的。”
“就是就是。”
顾明湘附和道，接着，开始啊呜啊呜的狼吞虎咽起来。
谢安琛有些震惊地看着她，单手还绅士地为她撑着雨伞。
他从没见过，有女生能这样不顾形象地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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