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
霍靳北眉心动了动，低眸之间就看到了那本已快被翻到末页的旅行杂志。
前段时间他就发现她老在这里翻看这些，但那时他知道她和带她妈妈去旅行，所以也就没多问什么。
现在，她妈妈已经不在了，她怎么又再翻这些？
不过也不难理解，毕竟她妈妈刚走，她需要些时间来适应。
如此想着，他眼神从杂志上移开，“有事？”
“嗯。”唐莞莞点点头，末了，示意他也坐在沙发上。
霍靳北沉吟两秒，在她的身侧坐下来，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抱枕的距离。
不算太远，因为唐莞莞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
若是以前的她，闻到这些味道定会心痛，会难过，还会觉得有些小委屈。
然而，现在。
现在她的心已经如一潭死水一样，哪怕是他现在把黎雨浓带到家里来，当着她的面亲密，她的心都再也不会起任何一丝的波澜。
从前她是爱他，现在，是她爱过他。
“你应该还记得吧，”她说话的时候，水眸一直在看着他，那眼神哀哀的，“我说我想要带我妈出去玩玩。”
“嗯。”霍靳北颔首。
下一秒，他想到什么一样地眉头拧着看她，“你还要去？”
“嗯，”唐莞莞应着，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我想带着我妈妈去看看，我们说好的，我不想食言。”
食言两个字令霍靳北心口重重一堵。
他深邃的眸子落在她化得精致的小脸上，“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
霍靳北心头没来由地一突，“这么快？”
“不快了呀，”唐莞莞恬静地看他，“本来应该好几天前就出发了的，已经耽搁好几天了。”
霍靳北……
从他第一次听她说起秦惠兰时，他就知道，她们母女俩的感情很好，而他就是再无情，在这种情况下，也没办法拒绝她。
沉默几秒过后，他问她道，“你一个人可以吗？”
“嗯。”唐莞莞缓缓地看着他点点头。
“身上有钱吗？”他又问。
“嗯。”她还是点点头。
霍靳北没再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在沙发上坐了会。
四年来，两人之间很少有这样静谧的时刻，没来由地，久久都谁也没有要先离开的意思。
就那么干巴巴地坐着。
仿佛也都不觉得无聊和疲倦一样。
客厅里的时钟走到十二点时，霍靳北抬眸看向还如之前那个姿势坐在那里的唐莞莞，“什么时候回来？”
沉思的唐莞莞回神过来，她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俊脸，淡笑着道，“很快。”
“好，”霍靳北暗自松了口气，“到时我会带葡萄去接你。”
停了下后，他才又低低地补了句，“等你回来，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唐莞莞点点头，片刻后，还是又叮咛道，“我不在的时候，你记得照顾好葡萄。”
霍靳北应了声嗯，起身之时提醒她道，“很晚了，去睡吧。”
“我再坐会就去睡。”
抿抿唇，霍靳北没再说什么地上了楼，习惯地去二楼处理完白天落下的工作后，他才去浴室洗澡。
一切完毕后，已经近凌晨两点了，看完时间后，他见客厅里还有光亮，下意识地去楼梯口那里看了一眼，当看到唐莞莞还在沙发上坐着时，他随之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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