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的振动声响起后，唐莞莞又一下不知道该和霍靳北说什么才好了。
离婚，是她一直提的。
让他再也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也是她一直在说的。
让葡萄自由选择跟谁，亦是她一直在说的。
现在他只不过是一一地照做了。
完全地按着她的意思，她的心意，所以，她有什么好问的？
而且，再问是不是也嫌得她太作了些？
明明人家都已经按照她的要求做的这么好了。
越往下想唐莞莞就越觉得自己不该打这通电话的，下一秒，她便匆匆地切断了电话。
他那么忙，她实在不该再打扰他了。
霍家老宅。
霍远山站在一旁看着已挂断的电话，再看霍靳北怅然若失的神情，眼睛最终停留在他无波无澜的黑眸上，他无声地叹息一声，走上前去，“是莞莞打来的，她又挂断了。”
霍靳北这才收回手机，他嗯了一声，“我知道。”
“她这孩子一向不会轻易给你打电话，你给她回一个吧？”
“不用了。”霍靳北摇头，虽说老宅这个房间他住了三十多年，但现在猛然这么一下看不见，他还是不习惯的很。
他慢慢地摸索着走到窗边，好几次，霍远山都想上前去扶他，又怕会伤到他的自尊，就在后面不放心地伸着手跟着。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良久，在窗前站定后，霍靳北这么说了一句。
霍远山心疼地看着他，然后把一旁的椅子往他那边挪了下，“别总是这么站着了，坐一会儿吧。”
滞了下他又说道，“就算知道她想问什么，也回过去一个吧，让她放心些。”
霍靳北垂眸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下，“我不回过去，她就会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
“你这孩子，”霍远山摇头，无法理解他的固执，但他明白，此时此刻，他儿心里的难过。
于是，他也不得不转移话题，“你爷爷一大早就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早点，跟爸爸下去吃一些吧，你昨晚回来都没怎么吃东西，爷爷一直念叨着，你别让他担心了。”
“让陈嫂她们端上来吧。”
“端上来？”霍远山看着他的眼睛，终是无法说出口你现在这样子要怎么自己吃这句话。
霍靳北倒是不怎么在意一样，他甚至还难得打趣道，“爸，我这么大个人了，就算瞎了也总不能让人一直喂，我要学会一个人吃。”
“你……”他一句话说得霍远山近六十岁的人差一点落下眼泪来，他狠狠地咬着腮帮子，也以开玩笑的口吻回他，声音却是带着哽咽，“你是我儿子，不管多大都是我儿子，我喂你吃饭怎么了？我愿意，我喜欢！”
“嗯！知道您愿意，也知道您喜欢！”霍靳北笑了笑，“以后多的是机会呢，就这几天，先让我一个人行不行？”
“不行！”霍远山越看他一副没事人一样心就越痛，再一想他昨晚回来后，告诉大家眼睛并没有好，还有说已经和莞莞离婚了时那个淡然的样子，他的心就不可抑制的疼。
如果可以，他真想代替他！
“儿子，”他走过去，悲痛地握住霍靳北的肩，“爸爸不会让你永远看不见的，爸爸一定会让人治好你！”
治好他？
事情若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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