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针可闻的房间里，唐莞莞看着那本离婚证，眼睛被灼伤了般，温热的液体簌簌地往下落。
这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现在就这么轻易的得到了。
可她的心里丝毫没有轻松一点的感觉。
这几天里，她表面上跟没事人一样，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分每一秒有多难熬。
机械地握着红红的本本走到沙发前，她僵硬地坐下来，许久，终是没能忍住地抱膝哭出声来。
好难过，好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
可是没有人。
宁宁仍是半点消息也没有。
葡萄还小，不能把什么都说给她听。
而霍靳北……
他，他当真是做到了像他说的那样，再也不出现在她面前，甚至，这几天晚上葡萄跟她视频时，问他要不要跟她说几句话，他都直接拒绝了。
他冷漠的就像那十几天的缠绵从来没有过一样。
从那一天起，唐莞莞就一直在压抑着自己，每天不管是到公司还是回来，她都不言不语的，也没有再哭，这会子看着这离婚证，像是找到了一个情绪的宣泄口一样，她放声哭了个彻底。
嗡嗡的振动声孜孜不倦地响过好大一阵后，唐莞莞才整理好情绪，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葡萄打过来的视频电话。
匆匆去洗了个脸，对着镜子又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后，她才接起来。
“妈妈！”小姑娘甜甜地叫着她，“你吃过晚饭了吗？我和爸爸说了，明天早上周海叔叔就把我送公寓去了。”
“嗯。”唐莞莞笑着点点头，看着屏幕上可爱的小姑娘，半晌，她欲言又止道，“葡萄，爸爸在家吗？”
“在的啊，”小姑娘也对着她笑，“你要跟他说话吗？”
“嗯。”她应着，“妈妈有些话想要跟他说。”
“好的。”小丫头说着就拿着手机小跑到了霍靳北卧室。
她跑得快，镜头虚幻的厉害，唐莞莞完全没看清楚那边是什么情况，等视频终于清晰，她正要开始说话，视频通话已被利落地切换成了语音通话。
望着那端黑漆漆的画面，她心被什么东西拧了一下一样。
独属于霍靳北低沉磁性的声音很快响起，“莞莞，你找我？”
“……”也不过是四五天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她也没有感觉自己太想念，真正听到这里的这一刻，不知为何，就是忽然地好有一种很久又很陌生的感觉。
“莞莞？”听不到她的回应，男人在那端又唤了她一声。
“嗯？”唐莞莞这才回神，她垂下眼敛，悻悻地把自己放到耳边，“我在的。”
“你找我？”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仍是很温柔，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意思。
唐莞莞明白，他这样的温柔和语气，是完全把她当成了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
咬唇，她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往日也没什么区别，“我，收到离婚证了。”
“哦。”男人蛮不在乎的口吻，似是不理解就这么点小事她为何还要找他一样。
唐莞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傻傻地握着手机。
两秒后，男人磁实的嗓音再次响起，“你还有事吗？”
握着手机的小手骤然一紧，唐莞莞下意识地摇头，她喃喃地道，“没，没，没有了。”
正要就这么挂断，男人突然又叫了她一声，“莞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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