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老爷子无法置信地摇头，“这怎么可能？莞莞那孩子我是知道的，她心眼实诚的很，如果她不爱你了，她是不可能在你要动手术那几天，那么照顾你。”
“那是感激，感激不是爱！”霍靳北很理智地跟他说道，“我知道您心疼我，见不得我这样，但您这时候应该高兴的不是吗？至少我没有自暴自弃，我一心好好生活，习惯看不见的日子，至于莞莞，从知道我手术没可能成功时，我就已经在心里做好了选择。”
他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可老爷子就是怎么样都无法接受，因为他太了解他，也太明白他为何这时候放手了。
“靳北，爷爷是年纪大了，但爷爷脑子并不糊涂，我看得一清二楚，你这么绝决地跟莞莞一刀两断就是不想拖累她，是，爷爷不否认，你这样的出发点是好的，可你有没有想过，莞莞会怎么想？也许她并不嫌弃你这样，也许她不觉得这是一种拖累呢？”
“爷爷！”霍靳北闭眼叹息着唤他，“她已经被我蹉跎半生了，就让她以后活得轻松自在些吧。”
“……”
不等老爷子开口，他便又接着说道，“我明白您这样想是心疼我，觉得我身边没有人照顾可怜，但其实不是这样，我身边还有周海，还有爸爸和您，就连葡萄都选择了我，我现在过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好，还有，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能做得像从前一样！”
他这一番话说的老爷子摇头再摇头，“周海，你爸爸，还有我和葡萄，我们能跟莞莞在你心里的意义一样吗？靳北，你怎么这么固执啊你！”
“还有啊，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地跟莞莞一刀两断，一下一次也不出现在她面前，甚至，你连她的电话现在都不怎么接，她就不会怀疑什么吗？到有一天，她自己发现了，你让她如何自处啊？”
垂在身侧的大手骤然紧了紧，霍靳北闭眼，半晌，又想到什么一样地垂眸自嘲地笑了笑。
现在的莞莞怎么可能会因为他不接她的电话，不出现在她的面前，就会怀疑什么呢？
她应该是，开心都还来不及的！
毕竟，她这样想跟他离婚，这样想跟他再也不见。
不过，这些偶尔放心里想想就好了，已经没必要再说出来了。
无声地吁口气，他淡然地转移了话题，“爷爷，我走了太久，有点累，您帮着我点回屋去吧，我困了。”
“……”
这是他眼睛看不到以来，第一次向老爷子求助，他当即上前两步拉住他的手，“好好好，爷爷陪着回屋。”
说着还不忘提醒他，“咱们走慢一点啊，不舒服可要记得跟爷爷说。”
想着他老人家此刻定然小心翼翼的样子，霍靳北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他就说他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幸福。
老爷子却完全没有他这么乐观，他满脑子里都是国外那边的医生看完霍靳北的病历后，都一脸无能为力的样子。
再想这几天霍靳北都让人把饭菜送到他房间，又深夜一个人总是练习着习惯黑暗。
他纠结极了。
要不要去找莞莞？
他又一次地在心里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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