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婧如挺了挺胸脯，哼笑了一声。
这样的反应，无疑是承认了。
厉霆琛一只手搭在林落落对肩上，一只手随意地放在自己腿上，腿架着，很悠闲的坐姿，“谁指使你的？”
王婧如脸上的表情有过一瞬间的怔愣，但是很快那怔愣就消失不见，她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这种事，要谁指使？”
厉霆琛勾了勾唇角。
是啊，但凡是小肚鸡肠的人，受不得委屈的人，要因为一点事情而去报复别人的不需要谁指使的。
但是问题出在，王婧如从林落落对店里离职都快半年了，如果心里真的有那么大的气，那她从花店离开以后就应该马上实施报复计划。
可她没有，而是在几个月以后，突然故地重游，并且弄了一场大火出来。
如果她真的那么记恨林落落，会忍这几个月？
当然，这些事厉霆琛的心里有了猜测，不过既然王婧如不说，那他也就没有继续追问的打算。
他牵着林落落的手站了起来，在看王婧如的时候，目光像是倨傲的王者，“我会有办法，让你说真话。”
他没有再说别的，牵着林落落出了看守所。
上了车，林落落有点担心地看着厉霆琛，“你打算怎么做？”
刚才厉霆琛的模样有点危险，她怕厉霆琛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厉霆琛握着她对一只手，大拇指的指腹在她细嫩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
他的指腹带了茧，粗砺与细嫩，会产生让人迷惑却又痴迷的感觉。
“放心，我不会做过火的事。”牵起林落落对手亲了一下，厉霆琛抬起眼眸看着她，“跟我去公司？”
林落落摇了摇头，“不去了，我一会儿要去医院，看望一个朋友。”
厉霆琛不记得林落落有什么朋友在住院。
当然，林落落的朋友本来也不多，在明城的欧诗雯算一个，在常州的黎越……勉勉强强也能算是一个。
“那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你到前面的岔路口把我放下就行了，我还要买点东西。”
已经发动了车子的厉霆琛突然就觉得有点儿不爽，没头没脑地问：“你那个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专门去看一趟也就算了，还要买东西？
他怎么想都觉得这关系不简单，心里就觉得很烦躁。
林落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厉霆琛这话……好像是有点儿吃醋了。
但是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在厉霆琛的认知里，自己说他养的金丝雀，他当然是充满控制欲的，会这么问一句也不奇怪。
便也不多说别的，老实回答道：“女的。”
厉霆琛心里刚刚生出来的一阵不满立刻又消失了，淡淡的“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虽然花是从别的花店买的，但是在去医院之前，林落落还是写了一张卡片放进去。
自从前天跟林落落通过电话以后，韩清瑶就一直在等着林落落过来，心里激动得不行。
可是看了看自己还打着石膏的腿，她又有点儿遗憾了。
如果她的腿没受伤的话，她也许还可以拉着林落落去逛街。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要是她的腿没受伤，韩清奇就不会去花店买花，就不会认识林落落了。
于是她又觉得自己受点儿皮肉之苦没什么。
她脑子里又在幻想着林落落的模样，不知道能写出那样一手字的人会是一个怎样的大美人儿。
她也跟韩清奇旁敲侧击地问过，韩清奇的回答很笼统：好看。
这让韩清瑶想象的空间无穷大，但是却又觉得怎么都不对。
正在她再一次幻想起林落落的长相的时候，突然被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拉回了神思，转头一看，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个女人。
她看起来要比自己大上五六岁，手里抱着一束盛开的香水百合。
百合……
凭着这束花，韩清瑶立刻又激动起来，甚至差点儿语无伦次：“你是……你是林姐姐吗……”
“是我。”林落落笑着进了病房，站到了病床前，“清瑶，祝你早日康复。”
接过林落落递过来的花，韩清瑶忍不住又把林落落一番打量。
嗯，韩清奇说得不错，果然长得很好看，而且身上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让人觉得很舒服。
韩清瑶迫于腿上的伤，不能站起来招呼客人，就只能那么半坐在床上，但是也不觉得尴尬，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林姐姐，你随便坐。”
林落落便坐下来了。
盯着林落落的脸看了一会儿，韩清瑶的眼睛很快就笑成了星星眼，“林姐姐，我哥哥一直就说你很漂亮，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啊！我就知道我哥的眼光不会差的。”
她突然来这么一句话，林落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好一会儿才笑了笑，“你也跟韩先生说得一样，很可爱。”
“嘻嘻。”韩清瑶笑了一声，开始在花束里找林落落写给她的卡片，果然找到了。
看到卡片上清秀的字迹，韩清瑶突然又感叹了起来，“要是我的字能写得像你这么好就好了……我哥总说我的字丑。”
在这方面，韩清瑶或许是真的没有天分。
她的字虽然是韩清奇手把手交出来的，但是却跟韩清奇刚劲的笔道天差地别，整体也总显得杂乱无章。
秦素素只有林落落这一个女儿，林落落虽然有林若兰这么个妹妹，但是两人却是仇人，现在听韩清瑶这么说，无端就有些羡慕，“你跟韩先生的感情真好。”
“是啊，我差不多是我哥带大的。”把花抱在怀里，韩清瑶接着又说，“只可惜，我哥小时候一直忙着照顾我，后来我长大了，他又忙着公司的事，现在一把年纪了，都没有交过女朋友，我好怕他孤独终老。”
这样的话，林落落觉得有点儿杞人忧天，但是又不方便直说，便道：“你想多了，韩先生那么优秀，总会遇到一个合适的人，缘分这种东西，说不准的。”
就像她和厉霆琛，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孽缘。
捕捉到林落落字里行间对韩清奇的肯定，韩清瑶立刻问：“林姐姐，你觉得我哥很优秀吗？”
“我跟韩先生只见过几次，但是凭我的的感觉的话，我觉得他很优秀。”林落落据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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