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命如此，我们就算身为神，也无法改变。”
更何况，那个未知世界，远比他们想象之中的，还要危险，多少先知都折损在那里，多少仙家都无法踏足那个世界。
那里以灵力为尊，而灵力，三界之内，便只有当初的灵女倪念能够具有这般能力。
可能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注定了那凤家的四个孩子走的路，就与旁人是不一样的。
“阿姐，那是我们的侄子侄女，我们这样做，二姐姐知道的话，该怎么办？”
阿茶抬眸看向那无边的黑夜。
说道：“你以为二妹妹会不知道吗？她比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聪明。”就算二妹妹现在只是肉体凡胎，也是如此。
“那二姐姐？”
阿茶点了点头。
继续道：“二姐姐忍心吗？”
“二弟，你低估了二姐姐的能力，也低估了凤家四子的能力。”
凤湛，凤苓瞳，凤不染，凤瑾是什么人物？
他们的父亲，是曾经与天地共生的凰衍，那可是四海八荒，九州大陆中的唯一上神。
而他们的母亲，是地府二小姐，是灵山灵女，是这世上，灵力与精神力，都只在上古大帝之下的女子。
你想，凤家后代，融合了他们父母所有优良的基因，他们又怎么会如此平凡的度过一生呢？
刀光剑影，血雨腥风，那才是适合他们的地方。
“为什么要十九担负起这个责任？”
黑暗之下，看不清阿茶的脸色，十三便回道：“大哥，你们难道没看出来，十九对湛儿，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吗？”
“所以湛儿进入异世，得需要十九的帮忙。”
“所以长姐，才在前几日将那异界出口交给十九，十九迷糊，也正是因为她迷糊，这件事才非他不可。”
四个人的话，终究是隐藏在黑夜之中。
虞歌知道这件事吗？
很显然，在她看到那本书的时候，她便知道了。
她不想像其它人一样，将孩子们禁锢在一方天地，她知道，她的四个孩子，应该拥有更广阔的天空。
或许在自己的庇护下，他们可以过得安然无恙，可是那样的生活，不是凤家孩子想要的。
而且，虞歌并不是狠心，她只是相信自己的那四个孩子。
他们的未来，就算没有自己和阿离的参与，也一定会过得风生水起。
不染在那个世界，是天生的王者，王者，必当是俾睨天下的。
而且，虞歌还指望那个世界能够有这样的一个姑娘，她能够知晓不染所有的委屈，能够解除他的忧愁，能够让他变得如同小时候那般爱笑。
更希望那个女孩，能够消除不染那千年孤煞的命格。
虞歌还希望有那么一天，不染携着那异世的女孩，站在自己和阿离面前，然后说道：“娘亲，这是我的妻子。”
彼时，自己一定会将凤家最珍贵的东西都给那个女孩。
暮色渐浓。
夜色温蕴。
虞歌将那本书的最后一页看完之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凤卿尘此时凑了上来，将那生犀香掐灭，他道：“时间太晚了，我们要不来做一点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
“阿离莫闹，我现在与阿姐们说着话呢。”
“叮。”
下一瞬间，虞歌与地府之间就断了联系。
此时阎王殿上的几人，脸色都变得有些红。
阿茶轻轻咳嗽了一声，不自然道：“都散了吧。”
也是在这时，那冥界的方向，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定睛一看，那人竟是凰羽。
这样看来，方才他们的谋划，这凰羽都尽收眼底了？
可是他，为什么不上前阻止他们？
“你们先走。”
“阿姐。”
“我无事，你们先走，他不敢拿我怎么办？”
几人点点头，都相继离去。
十三走的时候，轻然道：“若是天帝敢对你如何的话，阿姐你与我说，我必定护住我们冥界，也护住你。”
二姐姐从小教他的，她说，家人，就是底线。
“十三，你先回去。”
十三也不说话，便消失在了屋顶。
凰羽上前，看着那消瘦了的阿茶有些心疼。
“茶茶——”
“天帝怎地又来我冥界？”
“方才的事，你也看到了，你若是想如何做，便只管惩罚我一个人，我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凰羽的面色有些不自在。
“茶茶，你明知道，我不会对你出手。”
“你应该对我出手，天帝，你不该这么自私，每一次，你都只凭着自己的意愿出手，哪怕你要面对的，是一个无辜的人，你自主意愿那么强，从来不管别人死活的。”
“茶茶，你为何说话，还是句句带刺，你明明知道，我不想的——”
凰羽是真的想忏悔。
可是阿茶，也是真的不想给他机会。
凰羽就算是默默陪伴在她身边，也不被他欢迎。
“若是天帝没有其他事，我便先走了。若是你要下什么命令，下一次直接派人来传话就好。”
凰羽伸手想拦住阿茶，可是留住的，只是一个虚影。
“茶茶，你可知道，擅自开界，那是何等危险的事。”
“茶茶，这一次，我不会再去伤害你的家人。”
“这一次，我来守护你。”
他们留下的漏洞，凰羽会用全力去修复。
或者，这样的自己，有朝一日，才能真正的打动茶茶。
凰羽回过头，叹了口气，而后离开了冥界，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那些错了的事，不可能重来。
可是他能做的，便是尽力弥补。
凰羽消失后，阿茶的身影，又出现在了阎王殿之上。
看着凰羽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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