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不在，它的小猫崽“喵”了一句，于玖玖又被抱着放在盥洗池上，白嫩的小脚丫晃晃，杏眸从毛巾底下露出来。
一眨不眨地盯着给她擦脸的男生。
擦了脸又换为擦爪子，小姑娘仰头，皓齿微露，像只初出窝长着小白牙的奶猫。
“深深真棒。”
她忍不住捏捏他的衬衫吧唧一口亲他，待人垂眸，认真的视线落下来，又退后软软地笑。
有点小无赖的意味。
还探小爪子揉揉他的短发，趁着没人，又忍不住亲了亲他高挺的鼻梁。
门口不知哪只猫崽崽撞到了门框，嗷呜一声在委屈不停地喵喵叫。
两人亲昵的动作打断，于玖玖蹭在顾深怀里，歪头看过去，因着光线刺来的方向稍稍眯眸，随后猝不及防，恰好与笔直站在那里的郑湘筠目光对上。
女人脸上的表情难以言喻，就连蹲在一侧最疼爱的六六蹭蹭她的脚踝，也没低头看。
……谁也不知道顾妈妈站在那里待了多久，有没有看到全程。
于玖玖一惊，整个人的动作都顿住了，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停止，脑海里只回旋着几个字。
完了……要完了！
……
顾家，云卷别墅。
早晨。
顾承盛捏着报纸提了提眼镜，若有若无地偏头瞥了一眼自下楼后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的妻子。
做早餐之类的事情对郑湘筠来说还算游刃有余，她做完早餐后起初也是只待在沙发上看书等人的，只不过等了一会，那只平日不爱黏人的布偶白猫呼哧呼哧从楼上溜下来，还一刻不停地绕在身侧。
郑湘筠随即思及起猫咪喜欢待在九九身侧的习性。
待顾承盛翻过一页晨报，便见自己夫人跟着六六上楼。
再然后，下来时人就开始环胸端坐在沙发上，严阵以待的模样。
顾承盛只好淡淡瞥过小口小口吃到猫粮的六六，与它大眼瞪小眼。
六六叫了一句，看向郑湘筠。
不出片刻，顾父轻咳一句，像是听到什么动静，缓缓将视线挪至楼梯处。
复古低奢的宽敞旋转楼梯角处随着脚步迈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他的儿子今天依旧是白衫黑裤衣冠整齐地下楼。
而他的身后，同样简约卫衣配短裙的小姑娘动作慢一些，落后几步，正低头小心下楼，白嫩的小脸在远处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承盛瞧着她慢半拍的动作，还未来得及思考，便见那小人儿身子猝不及防地一倾连忙扶着棕色的扶手，眉头深深皱起几秒，待顾深转回头时，低喃什么摇摇脑袋。
看起来像是抽筋了。
顾承盛记得小儿媳妇最近有这个问题，转过头，便瞧见郑湘筠一脸凝重。
“叔叔阿姨早上好……”客厅就几步路，小姑娘很快迈过来，站在顾深身后，连头都不敢抬起，嗓音乖软轻甜，只是表情似乎比往常多了丝忐忑。
顾承盛不明所以。
“下来了？”
出声的是他身侧的郑湘筠。
见到两个人终于下来，原本环胸正襟危坐的顾妈妈收腿站起，脸色与寻常也不无不同。
“九九，过来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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