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道:“老爷不喜欢,怎么是因为三少爷身体弱,毕竟将军府家大业大……圣上…赏赐无数,养一个人还不容易。”
春雨:“其中还有缘由?”
那人贼兮兮道:“三少爷明面上说是嫡子,其实根本不是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
春雨连连道:“怪不得,怪不得,啧,啧,啧,怪不得从未见老爷夫人亲近三少爷。
大少爷二少爷骑马射箭读书写,老爷都有亲自教过的,对小姐也是有求必应。
你这么一说,倒是说得通了。
老爷夫人感情这么好,家里没有姨娘,三少爷怎么来的?”
那人鄙夷道:“左不过是,用了下作的手段。听说,那贱人喝了滑胎药,三少爷竟然没有被打掉。就留下来了。”
春雨道:“呸!不要脸!定是那滑胎药,所以三少爷先天不足。我记得三少爷小时候经常喝药,现在怎么不喝了。”
那人道:“那女人怀三少爷时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好,生下三少爷后人就没了。
毕竟是老爷的骨血,夫人心善从不短他吃喝,也算是活下来了。
三少爷两岁时,老爷见他实在是瘦小可怜,请了好几个大夫,大夫们开了许多方子,吃了一年多的药,没有好转。
老爷也没了耐心,只是叮嘱下人用心伺候。就不再过问了。”
春雨恍然道:“原来如此,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那人:“年长的下人谁不知道,也就是你们这些进府晚的,没听说过。杨总管也不喜欢下人多嘴,我今日给你说了,你可不要到处嚷嚷。”
春雨连连答应。
早已清醒的顾行云,听到他们的谈话,与其说是难过,不如说是终于解了多年疑惑。
年幼时渴望父亲母亲的怀抱,渴望他们的关注,任凭他如何争取也是得不到,得到的只有冷漠,只有熟视无睹,渐渐的,也就死心了。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父亲为何经常投来厌恶的目光,仿佛是他人生污点一般。
母亲,不,夫人,有时会痛恨的眼神盯着他看半天,一句话不说转身离开。
当然,他们更多的时候是忽视,冷漠,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王夫子刚到将军府时,看他六岁作出了一首小诗,笑着鼓励他:“不错,韵脚压的很好。孺子可教,多背背前人诗文,有疑问再来问夫子。”
后来,王夫子也如家中下人一般,不再向他露出善意,不再主动同他说话。
顾行云听过春雨他们的对话,偷偷多方求证。
真相与他们的说法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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