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文应武赞赏点头，“你这人很有自知之明！”
风小辛怒道：“我才知道您这人太坏，骂人都不带脏字。”
文应武道：“我打人还不用动手呢。你试试？”
“不必了吧。”风小辛连连摇头。
文应武道：“四位皇子中，也只有大殿下会如此行事。这便是他的风格。”
“若我死了，不论是您还是司主，都不会与大皇子玩命吧？”风小辛问。
文应武沉默片刻，点头道：“心里会不舒服，会难过，会因此对大殿下生出怨气。但对大殿下来说，这一切都无所谓。因为他只坚信一点——力量便是一切。唯有力量能扶他上位，唯有力量能令陛下对他寄予希望。所以在他看来，他虽还不是太子，但太子只能是他。几年间，他一直信奉着力量至上，而陛下也放任他施展力量。于是他越来越迷信于力量。”
“这样的人，是疯子。”风小辛道。
“世间有时需要疯子。”文应武道。
“门房老伯说，二皇子二，三皇子呆。”风小辛道，“但我昨夜见过了三皇子，他并不呆。书里的东西或许给了他许多力量，而他却并不迷信那力量。”
“你看好三殿下？”文应武问道。
风小辛摇头：“我觉得他有些可怕。至于为什么，说不上，只是直觉。”
文应武沉默，许久后道：“过去没有人在意三殿下，因为他确实是个书呆子。此时他撕下假面，你可知意味着什么？”
风小辛想了想，道：“当是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要开始正式下战场了吧。”
“大争即将开始了。”文应武道。
“大皇子应该还会想杀我吧？”风小辛问。
文应武道：“他这般身份，这种事只能做一次。失败了，自然不会再来。他或许会派其他人来杀你，但不会再亲自出手。”
风小辛笑：“大人物的……情节？”
“臭毛病而已。”文应武道。
“这四位皇子，您了解多少？”风小辛问道。
文应武缓缓抬手，大堂中便有符阵升腾而起，笼罩大堂，将大堂与外界完全隔绝。
风小辛意识到，文应武恐怕要说一些极为秘密的事，因此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准备聆听。
“那是……陛下六十多岁时的事了。”文应武道，“当时陛下虽然已不年轻，但还坚信自己能突破最后的限制，踏入属于仙人的境界，可最终令他绝望的不是修炼之路，而是一次会面。”
“那是一次诸国盟会上，当时陛下意气风发，引起了大晏国晏帝的不满。两人酒后较量，都不自觉地用上了真力。”
“那一战陛下大败，身受重伤，直到今日，那伤也没有痊愈。那伤使陛下修仙之道断绝，陛下绝望之余，这才开始留下血脉，寄希望于后代。”
“因这一战，陛下开始相信实力既一切，但多年治理国家的经验又告诉他，力量并不能代表一切——尤其对一位帝王而言。”
“所以他才会犹豫，才会摇摆，所以四位皇子才都有了机会。现在陛下的身体已经彻底崩溃，是凭某种秘法才坚持着不死。他想尽快看清四位皇子，确定继承人，但却又难以取舍。”
文应武叹了口气，道：“所以他们已经不能再迟疑，不能再谋划长远了。胜负只在一时。三皇子展露本相也好，大皇子要杀你立威也好，都是已准备全力而为的征兆。”
“您觉得哪位皇子是最佳人选？”风小辛问。
文应武摇头：“看不透。综合来看，四皇子最合适，也最得人心。但……”
风小辛盯住文应武，知道接下来的话，只怕是秘密中的秘密。
文应武低声道：“虽然查无实据，但司主一直怀疑四皇子有两重人皮。”
风小辛愕然：“什么意思？”
“心里有魔。”文应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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