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指……冥王宗？”燕轻喧脱口问道。
“嗯。”
杨广郑重的点了点头。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便如虞世南和杜如晦这样的文臣，也知道冥王宗、天涯海阁、战神殿是三大霸主级宗门。此前，王师虽然连战连捷，但除了战神殿损失惨重以外，冥王宗和天涯海阁都谈不上伤筋动骨。
尤其是冥王宗，不死冥王姜见空在“玄机高手榜”上名列首位，是公认的当世第一人！在这个武力为尊的世界里，只这一点便强过其他所有叛军了。
见大臣们震惊不已，杨广继续解释道：“关于辅公佑修为大进这件事，朕一直非常怀疑。就算以朝廷这样雄厚的资源，也没办法在短短时间之内把一个人的修为提升到天人境以上。所以，朕判断现在的辅公佑是另外一个人。”
这种说法实在有些超出几位大臣的认知范畴，就连已经对各种玄机妙法见怪不怪的李靖也一脸茫然。
辅公佑是另外一个人？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费解？
可燕轻喧和张丽华却勃然色变！两人互递眼色，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乃至于一丝惊惧。
“本来朕只是怀疑，但这道密奏让朕坚定了猜测。当初在无双城，朕曾经跟夜城主谈起过魔刀封无觉。夜城主坦言封无觉如果把魔刀诀练完，未必就会输给她。而如今陈绮罗魔刀大成，辅公佑居然能凭一双肉掌跟接她五式？这还是天人境的修为？”杨广说道。
萧瑶深吸一口气，摇头道：“夜城主早就已经突破了超凡境。据此推测，这个辅公佑的修为只怕也在‘超凡入圣’之列。”
江云燕一直没找到说话的机会，此时忍不住质疑道：“当今四海之内，拥有超凡境修为的强者，除了玄机高手榜前三，臣就只知道陛下而已。难道姜见空也会‘无相魔功’之类，扮成了辅公佑的模样？”
杨广没再解释，而是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张丽华，昔日冥王宗的右护法。
阴后微微俯首，随即看向殿中同僚问道：“诸位可知‘不死冥王’这个称号因何得来？”
江云共见旁人皆不语，疑惑道：“不是因为他当世第一人，无人可战胜，所以号称‘不死’？”
张丽华一声叹息，陷入了沉默之中。
众人都知道她的过往，是以谁也不催促。
良久，才听阴后重新开口道：“说出来诸位也许不信，我任冥王宗右护法多年，却从未见过姜见空真容。”
“这……啊？”伍云召如听天书。作为冥王宗地位显赫的左右护法之一，居然从来没有见过宗主长什么样？
“陛下，臣曾经跟冥王宗左护法血散人私下议论过。他年纪大，入门早，曾经见过姜见空一面。但据他说，便是那张面目，也非姜见空真容。”张丽华道。
李靖素来稳重，心有惊雷而面如平湖，可此时也听得满面疑惑，苦笑道：“张大统领，你快要把我说糊涂了。这姜见空到底是精通易容之术还是……”
“不！”张丽华一口否决，随即语出惊人。“他精通的，是转生之术。”
大殿空旷，本就寒冷，一听这话除了杨广以外所有人都感到脊背生寒……
燕轻喧猛然想起去年征伐江南时，杨广曾经吸收过一道龙气，但当时她也难以判断这道龙气是无主还是有主。
现在看来，那道龙气恐怕就是辅公佑的“水龙之气”。
“陛下，非是臣危言耸听。这转生之术一说出自血散人之口，但魔道中人一向口无遮拦，尤其是血散人更是心机阴沉，说出来的话是真是假，臣也实在无从分辨。”张丽华补充说明道。
“肯定是假的！”伍云召一口断定。“千年以来谁最强？八百年前尚有苍月仙子威压天下，但也是昙花一现。在近几百年来，除了那位圣魔老祖就是先帝了！此两位强者玄功通天，近乎可以破碎虚空，可也没听说他们会什么转……”
语至此处嘎然而止，伍云召看向御座之上，脸上眼中满是畏惧惊恐之色。
杨广让他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微怒道：“忠孝王，你一直看着朕做什么么？”
“不不不，臣失态，请陛下恕罪！”伍云召急忙起身告罪。
方才，他忽然想到这几年皇帝一反从前所为，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一般，会不会是先帝转生？只是以臣下之身揣摩这种事，实在是大逆不道，这个念头只在藏在心里，绝计不敢说出口。
杨广也没怪罪他，朗声道：“关于姜见空会转生之术这件事，你们不必怀疑，确有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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