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煌煌天威，古仙道法
这我知道还能问你？
崔远有心想皮一下，但感觉面对这样的高人，还是礼貌的为好，于是神情肃穆，反问：“为何？”
“每四千年一次仙人劫，只能有一人成仙，九天神罚诛之，是灭世灾难也。”道人抚今忆昔，略显怅惋，“仙修百不存一，皆死于九天神雷之下，连同世间所存古法一并是烧的半卷不剩。”
崔远静静听着，只觉得他这话云山雾绕，难以理解：“仙人劫到底是什么？”
道人摇头：“往后你自会知晓，什么样的实力，处在什么样的位置。知道太多你现在不该知道的东西，只会平白遭来灾祸。”
好了，老谜语人本色。
崔远翻了翻白眼，只得道：“您继续说。”
道人顿了顿，声音雄浑，开口道：“这五千年间，仙道不存，却是百家争鸣之世，武夫修炼气血，巅峰亦可达到半神，练气士真气孕养气海，甚至可至假仙。其实早不过在一千年前，阊阖便再度洞开，古法仙术煌煌印刻在九天仙碑之上。”
崔远吞咽口唾沫，感觉自己就快要摸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问道：“那如前辈所言，为什么这些古仙道法，未能公之于世。”
“古法仙道，白骨铺路，金丹是一劫，斩灵是一劫，渡劫更是九死一生之劫，大乘自不用说，煌煌天威之下不知诛杀多少半仙。”
道人站于海波之上，遥望沧河尽头，忽得面露嘲讽，“而那些通过练气，成就的假仙们，被卡在境界无法迈出最后一步，真仙对于他们而言便是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练气一道，假仙境界已是极限，只有古仙道法，渡劫方可得天地认可，拥有踏足飞升，长生九世之能。那些假仙半神们，即便拥有了古仙道法的修行之术，但他们依旧不敢于去练，他们怕了，他们恐惧，他们不求思变，瞻前顾尾，永远是上界众神眼中的蝼蚁爬虫。”
道人目**光，仿佛眼中有着熊熊之火燃烧不灭。
“为什么？”崔远受到他情绪感染，微微握紧了双拳。
练气士的假仙和武者的半神，是这方世界最顶尖的一批存在，这群人掌握着古法仙道的修行之法，却将之牢牢把控，不敢于修炼，这一点引人费解。
“仙道和练气，根本就是两不相同的道路。”道人徐徐吐出一口气，像是积郁已久，“不管练气士还是武夫，他们修行到了何种境界，想要再走古仙道法，唯有改弦易辙，废脉重修，从头来过！”
闻言，崔远登时大脑一震，豁然只觉有如惊雷劈过。
这便是此方世界最高的秘密！
难怪古法仙道绝迹，难怪只有妖修鬼物，没有仙人。
对立共存，是天地均衡之道，不是没有，只是有高一层的主宰者，将这些切断了。
那些假仙半神，一辈子引气入体，亦或修炼气血，好不容易获取得成果，怎么会愿意重头开始，还是去选择修行那更加坎坷的古法仙途。
不说能不能再到假仙之境，就是天界神罚，便可能让其半道殒命。
所以他们安于现状，又顾忌仙法流出，怕世人修炼，开辟出新时代，而自己一众主宰者逐渐被压过，成了时代洪流中的淘汰者！
他们会将煌煌仙碑上的古法抹去，也会阻断一切外泄出的仙法，更会扼杀那些修行此道之人。
“所以前辈您当年，也是一位假仙？”崔远眉头跳了跳，有所猜测道。
对方说过，古仙道法被一众假仙和半神们牢牢把控，能有资格知道的，也只有同一层次的存在。
“不错。”道人点头。
沧海烟波之间，他的身影显得格外伟岸，仿若一尊山岳。
崔远不由心生敬佩。
对方已然是此方世界的主宰，却能有毅力放弃现有的一切，选择一条更艰难险阻的道路，重新来过，这份毅力旷世罕有。
“所以您是遭到了扼杀，才至此地步？”
不难想象，一众主宰者中，冒出一个叛道者，必然会引来其余人的合力镇压。
道人洒然一笑：“大不过一死，我的最高夙愿，便是亲手开启那古法复苏的新时代，只是此行艰难，若非踏足此道，万难体会仙道之浩渺，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
崔远知道，此刻两人都是神识灵体，但还是有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感觉，受到了很强的感染。
“为什么会选择我？”他心跳如鼓，开口问道。
道人摇头：“非我选择你，而是天命选择你！”
崔远此刻已然是收起了玩味的心思，心神大动，追问道：“为何？”
“我也奇怪。”道人抿嘴，目光浑浊，“北地之上，尚有仙域三十二方，共假仙五位，半神两人，我斩杀二仙，无奈当时未能净化邪灵，成就合体，怎么看都是必死之局。
只能用残留的命数向天命卜卦，想寻求唯一生机，不想得到的结果，竟是让我就地自戕......”
崔远原本还认认真真的表情，因为道人这最后一句话，瞬间感觉绷不住了。
无语道：“所以你后面自杀了？”
道人老实点了点头：“天命给出的结果，那种情形之下，我只得选择相信，再者，如今看到你的存在，我的那场豪赌未必不是赢了。”
可真看得起我！
崔远微怔，嘴角不由抽了抽：“你不是说，我们还能再见一次吗，再见一次后，你的这个意识就会沉眠吗？”
道人面无表情：“不会，再见一次，这具意识便会消散。”
崔远感觉怪异：“我之后可有办法将你复活。”
道人摇头：“我这道意识，届时会魂飞魄散，不存于世。”
“那你这叫什么生机？”
你这分明是被天命给忽悠了！
果然迷信算命的人，自古以来都不得善终。
崔远叹了口气，看着道人的表情略带怜悯。
“邪灵本身也是我的意识之一，你融合了邪灵的意识，当算半个我之意识，只需意志统一，是谁已然无所谓，这是我要的生机！”道人爽朗笑道，挥了挥云袖，不以为意。
看他一脸高深，如此豁达，崔远也没法多说什么，只能是朝对方一作揖，以表礼敬之情。
忽然，他又想起了一点，又问：“你说，自己于临死下了九道桎梏，封印邪灵修为，那我的气海无法动用，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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