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黄鸟报信
一张张愤怒的脸怒睁着双眼。
有脾气火爆的兵士。
甚至已经抽出了武器。
一个个无能狂怒的军士涌上前，围住血泊中的无头尸体。
准备鞭尸。
朱能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他猛地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刹那。
像是被人按了快门，画面定格。
有人的脚举在半空。
有人拔刀的动作刚做了一半。
更多的人投来不解疑惑的目光。
朱能仿佛没有看见。
打马上前。
侧身环顾所有人。
“瞧你们一个个都成了什么样子？跟斗败了的鸡一样！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现在，王爷生死未卜，二世子他们正在被上万人追杀，命悬一线！”
“你们就为了心口那点不痛快，对着一具无头尸体喊打喊杀？拎不拎得清大小头了？”
“现在，听我号令！开始整编！万人为一方队，由我亲卫亲自指挥！”
一只手勒住马缰绳。
另一只手高举马鞭，摇指上百亲军。
朱能用目光告诉他们：立即行动，敢怠慢者死！
“是！”
上百亲军纵马散开。
他们拿马鞭驱赶，高声呵斥。
不消片刻。
六个万人方队便排列整齐。
军容严整的站在朱能面前。
“还不错，有那么点样子了。”
点点头。
马蹄哒哒。
朱能在方阵间缓步慢行。
深吸口气。
学着往日的朱棣。
朱能开始给六万将士训话。
“现在，我们距离北平城不足百里。”
“昨个日落前，王爷遣人去北平城送过信，想必大世子与王妃正在杀牛宰羊准备劳军。”
“刚才那几个小子不是也说了：王爷和二世子裹挟着那自称永昌侯蓝玉的，往北平城疾走。”
“咱们动作快点，说不定刚好能在北平城下，将那几万人吃掉，一雪前耻！”
说到这。
忽的顿住。
酝酿片刻。
朱能陡然仰头大喝：“就问你们一句话，敢不敢急行军？”
“疾行！”
“疾行！”
“疾行！”
声如海潮。
六万将士一起嘶声呐喊。
或者举拳，或者以刀击盾。
此刻。
所有人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杀回北平城！一雪前耻！
“好！”
点了点头。
勒紧马缰绳。
朱能率先往北而去。
背后。
一面“朱”字大旗迎风招展。
上百新选拔出来的亲军围在旗杆旁。
望着那杆大旗。
六万将士有序跟上。
烟尘弥漫间。
在队伍后方，悄然站起一道黑衣僧影。
提笔沾墨。
将几十个蝇头小楷写在韭叶宽的布条上。
收笔。
摸出竹管。
拧开盖子，将写有字的布条塞进去。
打声唿哨。
一只黄鸟飞来。
黄鸟落在黑衣僧人掌心，欢快地啄食肥嘟嘟的肉虫子。
等它吃饱。
黑衣僧人才将竹管绑在它爪子上。
抬臂一推。
黄鸟借力振翅飞高。
看到黑衣僧人摇指北平城方向。
黄鸟名叫两声，略一盘旋，径直往北飞去。
望着消失在云间的那只黄鸟。
黑衣僧人双掌合十，头微微低下。
“阿弥陀佛！”
“贫僧敲钟人。”
………………
朱雄英目瞪口呆。
他抓抓脑壳。
“为什么感觉洪武爷的敲钟人哪儿哪儿都有？”
不可思议！
神通广大！
摇摇头。
满脸佩服。
看向脑中的系统窗口。
目光追寻着那只报信的黄鸟。
朱雄英的视线再次投向北平城内。
………………
此时。
院中一角。
黑衣僧人姚广孝正蹲在地上画圈圈。
朱元璋坐在石桌旁，正在笑嘻嘻地捡棋子。
忽的。
远处一声欢快的黄鸟鸣叫。
抬头。
看到是报信黄鸟。
朱元璋高兴起身，抬手将之捧在掌心。
一边取下黄鸟腿上的竹管。
一边看向角落里的道衍和尚。
“老四应该是被抓了。”
没人回应。
道衍和尚还在地上画圈圈。
他嘴里喃喃重复：“我怎么不行？我真的不行！我怎么不行！我为何不行！”
就这心里承受力，你怎么可能行？
心底一声长叹。
朱元璋拧开竹管，展开了那条韭叶宽的布条。
目光陡的一凝。
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阅读。
片刻后。
朱元璋嘴里发出了快意的轻笑声。
“没想到啊！老四麾下还有此等帅才！”
点着头。
反复打量布条上的寥寥几十个字。
朱元璋确定：朱能确实是有大将之风，假以时日，定是一位可统御三军的帅才！
“嗯。”
“恰好，咱给老四的这堂课，还差最后一样教具。”
两只手捏住布条一端。
一个顺时针一个逆时针扭转。
布条很快就成了个麻花。
被朱元璋系紧两头，打了个死结。
不拿剪刀剪开的话。
任何人都别想看到其内的内容。
将布条做成的环带拧成个阿拉伯数字“8”，随手揣入袖中。
缓步走至院中一角。
居高临下拍了拍道衍和尚的大光头。
朱元璋笑问道：“要不要去看场大戏啊？”
呃……
抬头。
道衍和尚看到了洪武爷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果断起身。
双掌合十。
头微微低下。
“紧尊陛下圣令！”
“那咱不准备带你走，将你留下辅佐老四，也会紧尊御令咯？”
笑着转头望来。
看到道衍和尚满脸纠结，低头不敢答话。
收回目光。
目视前方。
洪武爷哈哈大笑，摇头并未逼迫。
他觉得吧：这个黑衣僧人会想通的。
望着一前一后、一明黄一深黑的两道身影前往城楼。
盯着脑中系统窗口看。
朱雄英拖着下巴，小眉头皱做一团。
“看戏？”
“看什么戏？”
“朱能？”
“朱棣？”
“还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摇摇头。
完全猜不透。
朱雄英直接放弃了。
他静静注视着那道明黄色身影。
追踪着他的脚步。
视野来到城楼。
一面面“徐”字大旗迎风招展。
徐辉祖顶盔掼甲手持长剑。
无数将士肃立在垛口旁。
他们目光复杂看着城外。
正有一道孤零零的明黄色身影坐在护城河边。
吊桥早已放下。
那道明黄色身影却不愿过桥。
他且背对着城楼方向。
只留给众人一道落寞的背影，佝偻、弯曲。
“朱棣！”
调整系统镜头的位置。
正对着枯坐在吊桥前的那道明黄色身影。
朱雄英愕然认出。
这竟然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永乐皇帝明成祖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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