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起来了,姑娘怎么还没换了衣服?”
这连连的秋雨侵袭,打下来了一些叶子,我却望着周遭的黄色树叶出了神,不知觉已然是深秋了。
“我竟是不冷。”
“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是不婚呢?”她挎着我的胳膊问。
姑娘家的亲近就是如此吧,挽着胳膊话些家常。
我摇头道:“漫花,我想我这一生就是如此了。”
“你怎么看起来就不显老呢?”她问:“我们20多年了,我这皱纹一条条往脸上冒,你怎么一个都没有,就像第一次见你一样?”
“老了,老了,只是你看不出,你的眼里把所有不美丽给过滤掉了。”
我知道这该是离别的时候了 。
这钱财攒了些也足够了,我想买下一处院子来,守着山,院子里种一树桃花,养一只猫养一只狗。
我的那手稿就放在一个漂亮的盒子里,搁置着,任由那段记忆随时间去。
我拿起包袱,锁上了门。
“清风姑娘?”
这个声音我竟然觉着害怕。
恰如其分的事是果然如直觉一般没有啥好的消息从他嘴里出来。
“不久以后,他可是要成婚了。”
我的手顿住,然后洒脱一般笑了起来:“我自己知道,你说我这可真够北了,但凡喜欢的都要成婚了。”
“她相信我死了么?”我问:“如今你出现在我面前让我觉得最不安全。”我吸了吸鼻子道。
“没关系,她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了。”
我皱眉,这下我是真糊涂了。
“你别怕,她不知道你活着。”他呼了口气道:“只要你别来,好好呆着,万千世界大了,她不会知道的。”
冷意从心中油然升起:“她为什么偏偏想我死?”
“你不清楚么?”
“难道我清楚么?”
我不难过,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可他终究没有给我讲明白。
“我要走了,你往后多做些可以开心起来的事情吧。”
“嗯嗯。”
我本想着变换个面相前去会会他,就想看看最后会发生些什么。可我却止步不前了,本以为的勇敢只是我的以为,我决定静静的就呆在我这里。
我想所有的悬而未决,都有另一种可能,所有的决定也不是贸然,所以他的每一个选择我都尊重。
“钟馗,我想拜托你最后一件事情。”我开口讲道。
“怎么了?”
“帮我带给他一句话,就说是无论他怎样都是自己的事情,我反不反对都已经不重要,何况我并不会反对。”
“好。”他的眼里有一些难受。
我那一刻竟然也恒生出难过之意,警告自己一定要清醒,可怕的不是没有,可怕的是拿起放下再拿起再放下……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放弃,也不知道最终能不能拥有。
“可惜的是没能看你成婚那天的盛况,还有那个孩子。”我说道。
他突然笑起来,脸上是幸福之色:“他现在就是下凡玩闹罢了。”
“哦。”我答着:“小孩子都这样。”
“如果有一天我们有可能呢?”
我皱眉答着:“钟馗可是你要明白,我们没有可能,所以何必问这个问题?”
“我爱你的时候为你做的事情你怎么一个都看不到?!”他还是很温柔,但是眼里的怒意掩盖不了他的生气。
这一瞬我竟然犹豫,旋即泪流满面:“你看你就像拿根麻绳绑在我脖子上似的,虽然没有把我栓的死死的,但是你一用力,我才知道我一直可以败在你的手里。”
“对不起。”
我哭的更凶了:“这句对不起太重了,我想我有点受不起了。”
“难道你真的爱上了陆判?”
我已经分不清了,他是占有欲还是真的留有余地:“来的及的时候你怎么不来?”
可是,爱本来就是不留余地,毫无保留,是没有办法共存的。
“不必了,没有如果啊。”我这一刻撑起笑容,我感觉一定特别丑。
他身形落寞不发一言便径直离去了。
脚边左右一猫一狗在那块儿拱我的脚,我蹲下摸了摸。深秋里的温暖从它们头顶传来,我看了看猫问:“可惜没有灵性,不然本大仙就领你去后山,你太顽皮了,容易走丢,就老实巴交在这近处玩吧。”
我已然得道,这事情可偏偏奇怪了,我刻意追求的时候离我十万八千里,放弃了不放在心上的时候才惊觉我已经是了。
“师妹,人间可是乱了。”
“猴子!”
他背着手笔直的站在那地儿,朝我笑笑:“走,一起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其实,活着做真正有意义的事情也不难收获真正的快乐。
“小猴子,我可不是你师妹了。”
“悲伤的事你说的这么得意做什么?”它问。
“你好像更成熟了。”他的模样我惊异非常,脸上的快乐已经不似初见时的无忧无虑,看来是经受了重大打击。
我见他一身的素衣白衫经不住就多问了句:“怎么弄的一身伤?”
“不想说你也不必问了。”
我很配合于是选择了闭嘴。
这些年苟且偷生,把很多事情已经快忘记了,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你不知道竟然有一天往事像洪荒猛兽般赶来,但是请原谅我已经没有面对的勇气。
“冥界还在重金悬赏要你的命。”它开口道。
我倒抽一口凉气,我逃了很久可是还是会被抓到,本想不在乎可红了的脸和发抖的身子哪里也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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