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南疆
埋葬了明觉之后。
莫振声和雪球儿、小黑再次上路。
没了暴雨的丰登县，对他们来说也不再是阻碍。
莫振声魂魄的伤势，也在小黑凝聚的魂丸的滋养下，飞快的恢复，离开了丰登县后，一处大河便出现在了眼前。
“我们已经到了三川县，丰水就是在这里汇入沛水的，那可是全郡内数得上的大江，据说能直通南疆......”
比起旁边的丰登县，此处似乎要稳定不少，莫振声他们在河边依旧能看到许多大船在江中行走。
随着江水，他们很快来到了一个船舶小镇，第一时间去当地的城隍司和书院报备之后，才开始打听能不能坐船南下的事情。
结果当即有人指着那些大船道：
“那都是要南下的，南边现在不是有中古宗门复辟了吗？叫什么九天尸魔宗，之前占据了他们青阳郡的朝升府，现在城隍司将之夺了回来，然后就大张旗鼓的在府城准备了一个什么俊杰会，说是要为今年各府的府试预演，这段时间就连我们这些小地方，都跟着热闹了起来呢。”
原来如此。
莫振声继续打听，很快找到了一个还有空位的船只，运船的也是一个修士，而且是二境的筑基修士。
莫振声用一副百鬼夜行图换到了船票之后，便坐船直下，在五天后一路几乎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青阳郡最南端的朝升府。
“再往南就不能去了，大家快下船吧！”
莫振声下船之后，也不向着府城行去，而是继续南下。
朝升府与南疆接壤，到了这里，距离南疆便只有五百多里。
入得山林，各种蛇虫毒障便层出不穷。
越是靠近南疆，万物生机就越是旺盛，许多修士据此以为这片大地含有重宝，多年来一直有人企图弄懂南疆的秘密。
一路凭借卜算避开危险，穿山过林，莫振声的修为也渐渐恢复，重新回到了意气大圆满境界。
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的气运在经历了丰登县内种种生死危机的低谷之后，开始反弹，这一路竟前所未有的顺利。
终于，三天后，他们来到了南疆和朝升府的交界处，然后三人全都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惊呆了。
雪球儿不敢置信的道：“那是.....什么？”
视线的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绝不该出现在南疆这种地方的巨大雪山，连绵百里之遥，拦在了边境之上。
莫振声只是微微卜算，便头疼道：
“原来如此，这雪山是被人拘来的，专门封锁边境，要想过去，非得翻山越岭不可。”
不过好在，此山脉神光内敛，虽然感觉上是有极其可怕的阵法笼罩，但主要针对的实际上是二境和以上的修士，在莫振声的卜算中虽然艰险，但对他而已却并非彻底的死路。
甚至，他连一些禁忌都直接算了出来。
“要想过山，就要抗住雪山之寒，而且决不能动用修为。”
莫振声摸了摸一脸担忧的雪球儿，然后带着她开始在山林中猎杀野兽，很快凑足了一身御寒的衣物。
这种时候，哪怕修士身体素质强大，但能多准备一分就多一分把握。
带着一些肉条后，莫振声便带着他们开始攀山。
果然，这山脉对三只小虫子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安静的矗立着。
莫振声三人第一天便攀上了整整三百多丈，然后真正的考验就来了。
暴风雪中，无法动用修为，便无法生火，即便是修士，长时间暴露在这样的风雪中，都有点扛不住。
好在莫振声的画道还可以用，直接画火，为他们取暖。
这也是为何他算出没有危险的主要原因，寻常修士来这里只能硬抗，而他还能取巧。
如此一直到五天之后，他们成功翻越了山脉，来到了南疆的大地之上。
无数高耸入云的树木，像是群龙飞天。
站在雪山的高处，莫振声更感觉到了南疆地势的不凡。
难怪有人会觉得这里含有重宝。
“这就是.....我的故乡.....”
雪球儿看着眼前的天地，竟有些迷茫，然后是恐惧。
她忍不住靠近了莫振声一些，似乎想要寻找一些勇气。
“快去吧，从此之后自由自在，无需再做任何人的宠物！”
雪球儿点了点头，许久后，终于迈出了步伐，向着山林行去，突的回头：
“莫振声，我们还会再见吗？”
“谁知道呢，但我日后肯定会来南疆一趟，希望到时候你别已经被其他的妖怪给吃了！”
大白猫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然后笑了，头也不回的向着山林跑去。
自由！
自由！
自由！
即便畏惧，即便迷茫，即便甚至走入山林也许并不比跟在莫振声身边更安全，更对修行有利。
但是雪球儿从未放弃过这样的决心。
生来斗虎鹰，呼啸本山林，自在狩猎死，挺我白骨立！
老娘才不要靠任何人。
哈哈哈！
莫振声，一定还会再见的。
.......
重新爬上雪山。
莫振声却没有顺着原路返回，反而是向着雪山之巅行去。
一步步，一寸寸攀登到最高处，看着日月轮转，星辰位移。
南疆，大乾。
一山两隔，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象。
莫振声看着看着，便入迷了。
小黑从包裹中伸出一个脑袋，默契的为他递上纸笔。
后者哈哈一笑，接过之后，便开始描绘山势和眼前天地。
临山之阿，观天地之变，形南疆者，如有蛟龙蛰伏大地，奉精血成养沃土，育万物竞走之妙。
水善泽，泽善昆，昆善草木，草木善兽鸟，兽鸟善妖，妖复善水泽。
生生循环，猎猎不息。
一切截然有序，此谓天道。
而形大乾者，如有圣人临渊，奉道德而成王朝，育超脱天地之妙。
德善人，人善天，天善万物，一切有始超脱于本质，逆转天意，复汇聚成德。
是以一御之地，可养百倍生灵之于自然山野。
此谓圣德。
莫振声缓缓收笔，一身意气再也压抑不住，冲霄而起，席卷八方风云，然后全部灌入他的体内。
胸腹之中，大山之上，深海之底，两门先后洞开。
来自泥丸之神，来自关元之精，尽数汇于胸腹。
这一刻，精气神三者合一。
莫振声体内山海彻底显化。
山高九千九百九十九丈，海深九千九百九十九里。
触天、成渊！
步入二境，聚意！
.......
有人很快注意到，天下各州的天机榜上。
莫振声一境第十的排位正飞速消失，就在众人以为会不会是这个天骄陨落的时候，却发现二境的榜单上，一个名字正在飞速拔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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