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生日礼物
接近晚上九点钟的光景，窗外的夜色如泼墨般浸染，看不见月亮的夜空，唯有寥寥几盏寒星忽闪着。
屋内的灯光暗黄，因为另外一个人的加入，本就狭窄的厨房此刻更显拥挤。
陆彧正动手清洗着餐盘，还在为姜宴要出差的事情装着一肚子气，本想对站在门口的女人置之不理，结果没想到姜宴直接扒到他的肩膀上，一张白嫩的小脸贴过来，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男人手里的动作一顿，垂眼和女人那双清澈的鹿眸撞了个正着，无声对视了两秒，他淡淡瞥过头去，将手里已经擦洗干净的盘子扔到了一旁，即使脸上阴翳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却还是嘴硬道：“没有。”
他不高兴什么？
不就是刚结婚没两天就出差吗？
不就是没记得他的生日吗？
有本事这辈子都别回来见他了。
姜宴仍在一旁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已经渐渐藏不住情绪的面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样看着陆彧这样生这么闷气，她倒觉得莫名有些可爱。
她直追上男人闪避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当场揭穿道：“明明就有。”
不管是婚前婚后，她已经被陆彧逗弄了太多次，本来想就此给自己找回些面子，结果没想到话还没说完，之前还在一直默默洗碗的男人忽然伸出手臂一把将她压在了洗碗池前。
陆彧的手上还带着洗碗的手套，无声间的动作让人躲闪不及，所幸没让姜宴沾到水。
察觉到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姜宴闪了闪眉睫，再度掀开眼帘时，将她禁锢在身前的陆彧已经居高临下的垂眸盯着她。
“对，我就是生气了，我就是见不得你那累死累活的破工作，就是见不得你离开我……”男人嗓音嘶哑，几乎是吼出来的，在本就安静的空间里令人听得格外清晰。
望着陆彧激动的神情，姜宴听得明显一惊，她本以为陆彧只是有些不满，却没想到男人竟然会有如此强烈的情绪。
惊愣着眼神，姜宴与面前的人四目相对，似乎能从男人眼底读出许多情绪来。
或许她终究成为不了一个合格的妻子，但是她也不该将陆彧一直以来的包容和隐忍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直对着男人受伤的眼神，姜宴犹豫地想要开口说话，还没蠕开唇角，陆彧蓦地轻叹了一声，脸上挤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俯身慢慢地埋在了她的肩头。
注意到男人的动作，姜宴直觉肩上一沉，很快便感到颈间袭来一阵若有似无的痒意，她立刻靠在身后的洗碗池前绷紧了身子。
周遭鸦雀无声，紊乱的心跳声钻入耳畔，跟着一起落下的还有陆彧沉闷的声线：“真想把你绑在身边，去哪都能带着。”
姜宴从未从陆彧嘴里听到过什么情话，即使是在两人厮磨于床畔之时，男人说出的话语仍旧直白地让人忍不住难堪，如今听到男人如此直接地吐出内心的想法，姜宴脸蛋一红，呼吸明显更紧了。
像一个撒娇的小孩，语气里像是含着藏不住的委屈，男人说完还在她颈间蹭了蹭，每一分动作都惹的人心里痒痒的。
姜宴无声接受着这一切，努力抑制住自己快要原地爆炸的心脏，默了半晌才开口说道：“这次只是去辅助侦查，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说完紧抿着唇，好一会儿都没听到陆彧的回应，她微垂下视线，还没来得及扭动身子，陆彧便一言不发脱掉手上的手套将她托臀抱上了另一侧的料理台。
头顶的光线黯淡，两人的身影投映在地板上，仅一瞬的事情，肆意交缠。
男人不紧不慢地吻上来，像是努力地克制着什么，两只手臂撑在姜宴的腰侧，发觉姜宴快要倒下去及时伸手拦住了姜宴的腰肢。
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待到两人缓缓分开，陆彧抵上女人的额头，炽热的呼吸喷洒至姜宴眼睑处，话音带着蛊惑人心的笑意：“真是疯了，还让不让我洗碗了。”
姜宴盯着眼前这张放大的脸，察觉到男人眼底低落的情绪已经一扫而尽，忽然间像是发现了真理，原来单单一个吻就可以哄好陆彧，看来她以前完全是剑走偏锋。
思及此，姜宴回过神来，趁着陆彧还在轻抚着她的嘴唇时，直接重新对准男人的唇瓣贴了上去。
以唇作缄，被女人严严实实地堵住了呼吸，陆彧才恍然发现他是彻底低估了姜宴。
女人猛扑来地动作太大，就连头顶的橱柜都被殃及，里头的东西倾洒下来，幸好陆彧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下。
默默摁住手里的东西，另一手牢牢搂紧女人的腰侧，他们乐此不疲地拥吻着，仿佛再也顾不上其他。
口腔里的最后一丝氧气被抽离，犹如劫后重生，两人终于停下来，心照不宣地微喘着。
画面定格上没几秒，姜宴微抬起视线，有气无力地问道：“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陆彧眼神一怔，意识到姜宴并没有忘记三天后是自己的生日，高挑了眉毛：“自己想，要让我满意才行。”
姜宴听到他这么说，不经意间皱起了眉毛，像是真的开始思考起生日礼物的事情。
低眼凝望着女人娇艳欲滴的模样，陆彧无声咽了咽喉，将手里的东西重新塞回橱柜，顺势一提手臂就要将姜宴从料理台上拦腰抱起。
姜宴猛地回过神来，眼神捕捉到对面才洗到一半的餐盘，“还洗碗吗？”
“……”
***
碗是陆彧半夜爬起来洗掉的，忙活完一通，重新躺回女人身边时已经接近凌晨时分，望着夜色里姜宴恬静的睡颜，男人轻轻凑到额头吻了吻，将人搂进怀里正欲合上眼时，枕边突然传来“嗡嗡嗡”的震动声。
以为是姜宴为了出差提前订好的闹钟，陆彧伸手到枕头底下掏出来，拿到手里看了下发现上头的备注显示是“小姨”。
男人握着手里仍在不停响动着的手机，又回眸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女人，犹豫了几秒翻身才下床朝客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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