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便是前任首席内阁长老，在他师傅死后不久，他就被人五马分尸。
很快，天医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长老迅速崛起，以前所未有的血腥铁血手段整合天医殿各个党派，坐稳了首席内阁长老这个位置。
有时候，陈翰还是蛮佩服那个老头子的。
那个老头子做到了他想做却做不到的事，但他终归是自己的敌人。那是一头趴伏在地上打盹的猛虎，陈翰攥起拳头。
“你有没有想过，从这乱七八糟的纷争中脱身呢？师兄。”小鸟游晴子试探的问道。
“没有。”陈翰直直望着电视墙，停顿了几秒钟，接着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从来都没有。”
小鸟游晴子低下头，脸上流露出几分伤感。她低下头去，犹如唱诗般喃喃自语：“掌握权力的人啊，终会被权力的荆棘捆住角蹄，不可一世的公鹿终究会体验失去鹿角的滋味。”
陈翰一愣，“你在说什么？”
小鸟游晴子仰起头，甜甜的笑了起来：“没，没什么。”她瞥了眼陈翰手里攥着的手机，手机屏幕毫无征兆的亮起，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师兄，你的电话。”
说完，她就从陈翰的怀里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陈翰接起电话，大脑里却还在回想她刚才说的那番意味深长的话。由此，他回想起他的师傅，那日他师傅负手站在悬崖之上，俯瞰这大好人间，忽然有所感慨：“掌握权力的人呀，终会被权力的牙所伤。”
真的是这样吗？陈翰脸上露出疑惑地神情。
有必要为这事，召开一次长老会议。陈翰命管家给他准备了一架直升机，他亲自飞了一趟天域。
所谓天域，其实就是太平洋中心一个无名小岛，天医殿的总部就坐落在哪里。上次陈翰飞回来那么一闹，他在众长老心目中的地位显著提高。
要知道，那些长老走在街上遇见了他从来都是视而不见的，这次，这些老狗还知道向他问好了。
陈翰脸上除了冷笑，再无其他。
他径直的去了首席内阁长老的府邸，这次首席内阁长老身穿那袭猩红色长老袍，率领府内一干人等在门前恭候。远远见了陈翰，就齐齐下跪行礼。
这次他的待遇，和上次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首席内阁长老尽到了礼数，陈翰也以礼相待。对于上次的流血事件，两个人默契的都绝口不提。
二人进了问心园，陈翰屏退了所有侍从，连首席内阁长老备下的酒水都不及喝一口，就开门见山的问道：“毒蛊门撤出夏国这事，你怎么看？”
“一切全凭殿主做主。”首席内阁长老拱手埋头说道。
这老家伙，是准备在这儿呛着他吗？陈翰冷冷的看着他，继续问道：“我问你你有什么意见？”
“殿主是在问老臣有什么想法吗？”首席内阁长老抬起头。
陈翰点点头。
“休战，大锁山门，休养生息。”
陈翰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首席内阁长老出奇和他站在同一战线，但他却没想到，首席内阁长老要做到这种程度。
“休战我能理解，锁山门是什么意思？”
首席内阁长老站起身来，凭依栏杆，望着平静的湖面。湖面上碧波粼粼，青莲朵朵。一种极其压抑恐怖的气息在这平静的外表下如巨龙的心脏有力的搏动着。
“再和你说原因之前，我要先和你讲个故事。”顿了顿，首席内阁长老继续讲道：“上个纪元，一艘来自于婆娑沙河的航船停靠在我们祖先生存的那片大陆。彼时，我们祖先还过着生吃血肉，被猛兽驱赶着的生活，神将自己的血肉融化在了普罗美河，那条河中，诞生出了最初的圣王。”
“这个故事，到底讲了什么？”陈翰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
“圣王以自己的血培育出强大的战士，守护我们的祖先。我们的祖先这才得以休养生息，一代代传承，建立起国度，发展出来文明。如此，过去了五千年。五千年后的一天，圣王突然命令手下最强大的战士——启，将他带到那艘航船上。谁也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启把圣王永远留在那艘航船上。回来后，他做了新一代的圣王。好景不长，启即位不久，无数艘航船就出现在普罗美河沿岸。”
“他们真的是神吗？”陈翰突然问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的吧？”首席内阁长老用不确定的语气回答：“他们守护了我们的文明，教会我们知识，帮助我们建立起文明。这不正是神的定义吗？”
“后来呢？”陈翰接着问道。
“后来，就当我们的祖先跪在普罗美河河岸朝拜诸神的时候，他们对我们的祖先展开疯狂的屠杀。”
陈翰听到这儿，心咯噔一跳。“那么启呢？作为新一代圣王······”
“启在圣王那里继承了可以赐予战士们强大力量的能力，然而他赐予的力量，却使战士们成为了最可怕的怪物。没有退路了，启率领那些怪物迎战诸神，然而结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那些怪物倒戈了，他们成了诸神的杀戮工具，这加速了我们祖先的灭亡。”首席内阁长老转过身，用一种平淡的语气继续把这个故事说下去：“这场战争，持续了不到半年，我们的祖先就被诸神屠杀个干干净净。”
首席内阁长老讲到最后，长叹一口气，像是耗光了身体里的力气，他重新坐在蒲团上。他故作轻松平淡的说完这一切，其实内心却如同刀扎一般。好像那些存在于古老传说中的惨烈屠杀是他亲身所经历一般。
风过池塘，池塘泛起阵阵涟漪。
陈翰征楞了许久，慢慢又问道：“那么下一纪元，是怎么开启的呢？”
“各个国家都不乏有诸神造人的传说，其实那些传说，多半是真的。不过，我们所供奉的神明，大多是当年的刽子手的后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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