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是不是就会有老百姓自发地组织募捐活动,即便是眼下雁门军已经脱贫致富,这个传统还一直保留着。
现在对于雁门军来说,“钱”这个东西就是一堆数字。这可不是张小虾在这吹比,诸位要知道垄断行业到底有多赚钱!不说别的,单拿北胡的牛羊来说,放眼整个大夏王朝,就没有比雁门关送出去的更地道的了。而且,大夏的诸多买卖已经渗透到了北胡,即便都是一些酒肆茶楼这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买卖,但也架不住多啊!所以每月的入账还是很可观的。
这下好了,老百姓们有钱了,雁门军也富裕了。这帮百姓拥军的热情更加高涨。这不,今天又是一次大规模的募捐拥军活动......
此时的我终于摆脱了自己的难言之隐,我正大光明地走在大街上。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百姓,心里就别提多痛快了。
“走开走开!”一阵呼喝将我的视线吸引过去,“我们是拥军!你那钱脏!”
我本身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儿,几步到了近前才看清,一个从衣着上就能看出来是风尘中人的女子手里端着一个不算小的匣子正在那递也不是,收也不是。她的嘴里念叨着:“这钱怎么脏了?之前我也捐过!现在怎么就不收了?”
负责登记的是一个年纪约么五十上下的老头儿,此时正一脸正气道:“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你那钱还是自己留着买点胭脂水粉,留着勾引男人吧!”
“嘿?你这老头怎么说话呢?”我走到老头面前问道,“怎么这么难听?”
老头抬眼看了我一下,说:“这位公子,您是来捐钱的?”
“钱,我能捐。”我阴阳怪气道,“她为什么不能捐呢?”
“这位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
“她是雁门关宴宾楼的姐儿,说白了就是个婊子。”老头嘴里是真不留德。
“你管人家是个啥?”我有点不忿道。
“就是,要你管我出身何处?”那女子插嘴道,“我爹曾经也是雁门军一位校官!前些年音信全无,我也只有流落风尘。”
“你爹?你爹那是投敌!”老头骂道,“呸!叛徒!”
“我爹不是叛徒!”
“就是!”老头拍案而起,“滚!下一个!”
女子实在受不了这等委屈,抱着匣子转身离去。我瞧得挺不是滋味的,便几步跟上去。
“公子仗义执言,小女子记在心里。他日定当报恩。”她见我追来,便回头施礼道。
“雁门忠烈之后,为何要流落风尘?”我不解道,“就不怕辱了名声?”
她凄然一笑:“名声?哪还有什么名声?他们骂我婊子,贱货,就连妓院的那些姑娘们也都不正眼瞧我。我还要什么名声?公子,您请回吧。莫要因为与我交谈,坏了您的声誉。”
“你爹尊姓大名?我与楼将军倒是有几分交情,若是得了空闲,帮你问问。”
“家父名叫聂云,本是楼将军手下一小校。”
“雁门没有孬种,这我知道。所以我定会帮你问个究竟。若令尊真的投敌......”
“我便从那城楼上跳下去!”她说。
“敢问姑娘......”
“本名聂双。”她说,“现在他们都叫我芍药。”
辞别聂双,我这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我总觉得在这个女子身上背着太多不应该由她背负的东西。我晃晃悠悠地回到雁门军营中——本来我是打算去衙门处理一下之前骗保的那件事,眼下也没了心思。
楼笑寒不难找,就在大帐里头坐着。此时大虎二虎也在他身边随他一起看着地图。
“呦呵,侯爷回来了?”楼笑寒见我没精打采,便主动打招呼,“怎么了这是?”
“楼笑寒,我跟你打听个人。”
“谁?”
“聂云。”
楼笑寒听到这个名字竟然一下子瘫倒在座位上。
“怎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就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耐烦道,“说!”
聂云是条汉子。真的。楼笑寒将他的故事讲给我之后,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湿了眼眶。
聂云,雁门关人。自幼在这里长大。
结婚那年,他十九岁。死的那年,他三十五。
那一年正是北胡与雁门打得最狠的一年。楼笑寒不知道从哪学到的计谋,竟然派自己的得力手下聂云前往北胡佯装叛变。事情败露后,聂云被北胡大将活活剐了。
三百刀。整整三百刀。最后北胡将聂云的残尸扔到了雁门关外。楼笑寒差点没哭死当场。
楼笑寒想托人将抚恤金交给聂云的家人,哪成想聂云的妻子当时以为自己夫君叛国,竟是自己跳了后院的井。他的女儿流落风尘......
“平反吧。”我说,“今天我见到他家那闺女了。”
“你......见到了?”
“又不是什么难事。”我道,“晚些去给她赎身。然后召开个什么大会,把这事跟大家说明白吧。”
楼笑寒是个想到就做到的人,二话不说便扬长而去。
第二天,我在雁门风险投资公司里,见到了聂双。
她见到我很是局促。有点不知所措:“侯、侯爷。”
“你知道我是谁了?”我微笑道。
“民女见过侯爷。”聂双跪倒在地。
“那个......男女授受不亲,你自己赶紧起来。”我急忙道,“起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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