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测量数据真是不变的话，下一步怎么办？”
“不管测量数据的结果是变还是不变，我们下一步都是开始测试。货架上还有九张样片，一共十张。”他双手揉捏着合谷穴，像是在摩拳擦掌，“从明天开始，每张样片测试五天，保存好数据。我们要观察数据的变化规律，深入认识‘四个二’，思考它的症结所在。”
“这个测试的活儿我包了。”
“第一周先从我开始，我先尝尝‘四个二’的滋味。”黎歌说。
“简单的事情重复做，复杂的事情坚持做，最终定会成功。”
苏芝端着青瓷茶杯来了。这是她自从黎歌入驻104室后第一次来。黎歌让她坐在沙发上。
“珍珠什么时候变成研磨师傅啦？”她见了珍珠永远是高兴的，“珍珠就是心灵手巧。”又笑着说，“黎工，您说是不是？”
“没错。”黎歌也笑了，“起码也是百里挑一。”
珍珠的脸红了，跟苏芝说：“您还是说正事吧。”
“我来找你是要说件公事的。”她的杏核眼亮起来，“我的灵魂探测仪到今天已经测试了四个人，就是咱们仨再加上尹航。我下一步的计划是继续把天桥19号的人都测试一遍。一天测两人，上下午各一人。地点在我的105室，时间是从明天开始。请你给发个通知。”
“我在下班前就给他们发微信，以总经理办公室的名义。”
“你给排好测试顺序。”
“没问题。”
“我觉得，这个灵魂测试还是以自愿原则为好。”
“我觉得没有不愿意的。”
“刚才说的计划还仅仅是第一步……”
“第二步呢？”珍珠说。
“我想跟尹航说说，第二步去咱们电磁研究所，那里还有二十多号人。第三步再扩大到天地研究院，那就是五六百人呢。”
“那时您一个人肯定不行，我可以给您帮忙。”珍珠说。
“我还有问题想问下黎工。”苏芝说。
“请讲。”
“你昨天说，你以前见过枪管里的灵魂，离现在有多长时间了？”
“三十年。”
“你昨天看到的灵魂与三十年前的有变化吗？”
“基本没变。”
“这说明两点意义：首先，可以肯定你在枪管里看到的灵魂就是你自己的灵魂；其次，说明人的灵魂从年轻到老年、甚至说从生到死是基本不变的。另外，那支枪管应该就是一台灵魂探测仪。”苏芝又说，“您是目前唯一在此之前曾经见过灵魂的人，这是我没想到的意外收获。”
“我记得当时吴厂长说，只有极少数人能在枪管里看到灵魂，大多数人看不到。她还说，她父亲看到过。”
“你见过她父亲吗？”
“他父亲是我们5418的建厂厂长，是军工二代。我调到5418厂的时候已经是吴厂长了。”
“也就是说，吴厂长是军工三代了。我很想见见她。”
“她和她的长辈们都是四海为家的人。不过，我想她现在还是应该在北京，何况她也已经退休了。”黎歌双手揉捏着合谷穴。
“您昨天说的‘视觉系统’概念是个全新的理论，很有创造性。”珍珠边研磨边说，“你再接着讲讲吧。不影响我干活儿。”
“我也想听。”黎歌说。
“那我就从眼光讲起吧。”苏芝看了一眼黎歌的腕表，“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们睁开眼睛，透过这个窗口，接收着、同时也发射着光。发射的光叫眼光。我说的眼光还有目光和眼神的意思。目光凝聚着一个人的神韵和气质。眼神指的是眼睛的神态，而且富有多种变化。在人类的语音文字里形容眼光的词汇是最多的，比如温柔、犀利、清澈、迷离……还有目光如电、目光如炬、目光远大、鼠目寸光、眼神无光、凶光毕露……等等。我觉得这些词汇不是在形容，而是真实的描述，因为眼里确实有光，确实有神。眼光的电磁波通过仪器是可以测试得到的。人体接收和发射电磁波最强的器官就是眼睛。有人精辟的总结的说：‘在所有的面部表情中，眼神是最深东、最复杂、最微妙，也是最富有表现力的一种。’当一个人的眼神开始感情流露时，不是无缘无故随便表现出来的，而是在大脑支配下，通过他的主观意识后才注入他的眼睛的，然后双方用眼睛交流相互的态度。这两种功能结合在一起后，就形成了我们所见到的眼神。可以说，我们的整个内心世界的千变万化都是可以通过眼睛表达出来。”
“我上心理学本科时就学过，人类的情感或情绪一共二十八种。”珍珠说。
“都是什么？”黎歌笑着说，也想考下她的记忆力。
“它们是钦佩、崇拜、欣赏、娱乐、焦虑、敬畏、尴尬、厌倦、冷静、困惑、渴望、厌恶、痛苦、着迷、嫉妒、兴奋、恐惧、痛恨、无奈、有趣、快乐、怀旧、浪漫、悲伤、满意、**、同情、满足。”珍珠边研磨边说。
“你的记忆力确实厉害。”黎歌赞叹道。
“我是从小练出来的。”珍珠笑着扭头看了黎歌一眼。
“我就忘性大。”黎歌也笑了，“不过，我觉得应该不只二十八种。”
“还有什么？”珍珠说。苏芝看着黎歌也想知道。
“比如专注，再比如好奇。”黎歌思考着，“我最感兴趣的是松果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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