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祀和姜柠到江府的时候，江府已经阖府谢客了。为避免滋生出更多流言蜚语，连下人都不允许再随意出门。
江丞相闭门不出，躲在书房里，谁也不见。江夫人一直守在棺木边上，不论怎么劝都不肯离去，眼睛都哭肿了。看见姜柠和李祀的到来，慌得踢到了身边的椅子，深怕李祀看出什么来。
“王……王爷。这个……这个是……”江夫人指着棺木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要解释些什么。
姜柠上前帮她拍拍背，顺了顺气，道：“您放心吧，我已经跟王爷都解释清楚了。不必太过担忧。”
江夫人拿着手帕一直低着头擦拭眼泪，默默不说话。她不相信姜柠会自捅身世将所有一切都告诉李祀，否则大家早就人头落地了。可是她也不知道姜柠是怎么和王爷解释的，这个时候最好的就是默不吭声，生怕说多错多。
他们等了许久，才见江丞相姗姗来迟。
他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整个人脸色憔悴无比，鬓边甚至添了几丝白发。看来女儿的死，对他打击甚大。
江丞相看到他们那一瞬间，便朝他们一作揖：“微臣参见王爷。”
姜柠走过去，将他扶到椅子上坐着。
他们面前就是江妍莺的棺木。
“我与王爷此次前来，是想知会您一声，”姜柠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对江丞相道：“这个案件将由王爷全权负责，大理寺那边，就不必再管了。”
“可是……”江丞相疲惫的脸上还隐约担忧着。
姜柠知道他想说什么，便拍了两下他的手背，道：“您放心，一些个中事宜，我会跟王爷解释清楚的。”
江丞相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又看向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出声的王爷，这事儿王妃可以自己做主吗？
李祀看了姜柠一眼，然后对江丞相点点头。
江丞相稍稍安心。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他即不甘心任由凶手逍遥法外，也担心替嫁一事会暴露人前。或许他是可以相信姜柠的。
目前唯一的办法，也只是赌一把，赌姜柠是不是爱惜自己的性命。
李祀道：“我们需要开馆看一看尸体。”
江丞相有些不忍，但到底还是同意了。姜柠倒是有些不适应，在下人打开棺木之前，她跑的远远的。毕竟没有一个大姑娘是看到死人会非常淡定的。更何况还是一个怕黑怕得要死的姜柠，若是让她见了什么不好的画面，她可以连续一个月做噩梦不带重复的。
她在门口数着蚂蚁，数着数着自己都快困得要死的时候，李祀终于出来了。
江丞相跟在他身后脸色凝重。
姜柠赶忙迎上去，问道：“如何？”
“确实属于谋杀。”李祀沉声道。“回去再说。”
然后不管姜柠怎么问，他都三缄其口。他以为她会害怕，谁知她竟一点怕意都没有还纠缠着他问东问西的。
从江府出来，李祀带着她轻轻一跃跳上了马车。在马车内悄悄给她透露了点儿信息。
“江妍莺的尸身在河中沉溺不超过两日，尸体还未浮肿。”李祀顿了顿，道：“且怀有身孕，三月有余。”
“哈？”姜柠剥水果的手一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李祀，“三个多月的身孕？”
李祀点点头：“是。全身上下有不少淤青，身前必定长期遭遇殴打。只是现在的问题是，你们不是都说她已失踪多时，派出去多少人都无法找到她的踪迹，她又是如何会被杀抛尸城外的河里呢？还有与她一起私奔的那个人，又去了哪里？”
姜柠知道他有许多事情要查，要费许多力气，连忙将手中的葡萄塞进他的口中，又殷勤非常的凑近他替他捏捏肩，谄媚道：“这个事情就麻烦你啦。”
李祀咽下嘴中那颗葡萄，顺手一拽，将她拽进怀里，低声在她耳边说：“不麻烦，你的事情，都不麻烦。”
姜柠有些不习惯，双手扶住他的肩膀，想挣扎着坐起来，谁知手一滑，她又重重的摔回李祀的怀中，许是落下劲道实在是太大了，她还听见李祀一声闷哼。
姜柠有些担心砸坏了他，连忙问道：“怎么了？砸到你哪里了？受伤了吗？”
李祀埋头在她的脖颈处，闷声大笑，喷出的气息热热的洒在姜柠的脖子上。姜柠有些不习惯的上下挪动了一下身体，李祀瞬间崩住，道：“别动。”
姜拧闻言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李祀笑道：“你别动，让我好好抱抱。”
姜柠只能尽力忽视脖颈间的感觉，有些难受的转移话题：“江妍莺……的……那个情郎，一无名姓，二无人知道他长什么模样，这要怎么查？”
李祀深吸了一口气，回她道：“他是个人，他带着一个姑娘，是会要生活。只要他要生活，必定就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虽然浪费的时间多一些，但总好过没有路子。”
姜柠似懂非懂：“那你打算从何处开始入手？”
李祀抬起头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睛注视着她的眼睛：“画个画像，让人挨家挨户的认。”
“是……江妍莺的画像？”姜柠问道。
最后的答案被李祀吞于唇齿之间，覆上了姜柠的唇。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
姜柠睁大着双眼，似没有想到最后居然变成这样了。她看着李祀近在距离的细长睫毛，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嫉妒他，长得还好看。
似乎察觉出姜柠的心不在焉，李祀伸出一只手，覆上她的眼睛，道：“闭上眼睛。”他的眼睛已经染上情欲，若不是地点不对，他可能都不忍了。
被蒙上眼睛的姜柠五感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尤其是覆在她唇上的反复吸吮的嘴唇，清清淡淡的茶香味儿，她想，还挺香的。她紧紧拽着李祀的衣领，邹巴巴的衣领好像要被她拽坏了一样。
姜柠觉得自己的身体怪怪的，酥酥麻麻的，好像提不起劲一样，整个人就这样瘫在李祀的怀里，任由李祀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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