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汉话音一落,就见屋中抛来一物,落在雨水之中赫然竟是一件遮雨的蓑衣,农汉大喜,慌忙拾起,也不顾那浸透滴答的雨水,大喇喇的披在身上,笑着道:“你这人,就是嘴硬心软,总都惦念着我。好了,人都说:千难万难,身体康健才是本钱,芸娘,你听话,有什么事都要往宽处了想,等你把身体养好了,什么金山银山,还不都在咱们手中啊?”
话音一落,就听那门户里一声咆哮,恍若惊雷,紧跟着一个体态臃肿、面相凶蛮的妇人恶狠狠的冲了出来,可她一经风雨又忙不迭的缩回屋内,用手指着农汉,道:“你这嚼嘴的东西,光说那没毛的话,老娘这药都断掉一天了,你还在那空话敷衍,亮堂话谁不会说,哪个天杀的不想自己健健康康的,还用你说?真是见了鬼,我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了你这个窝囊废?”
女人说着重重的拉上屋门,忘怒声威胁道:“今日若是弄不到银两,就休想再进这个门。”
农汉站在雨中嘿嘿讪笑,自言自语道:“好,我去弄,这就去弄,你就真的莫再生气了,身体要紧。”
农汉说着,拢了拢蓑衣,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开家门,可没走几步就一个趔趄跌在了雨水之中,甚是狼狈。
十三一见刚想上前相助,就见那屋内的女人又风风火火的拉开屋门,向外望了望,高声道:“你这天杀的,哪儿去了?外面风雨那么大,你是故意气我么?你若再病了,谁来照顾我?”
说着,女人不顾风雨的出了屋子,当她一眼望见雨中踉跄爬起的农汉时又不禁出口斥责道:“可真是个没用的窝囊废,那好端端的为何要趴在雨水里,是故意跌给我看,让我心疼吗?”
农汉一见女人到了风雨里,吓得紧忙脱掉蓑衣,不顾一切的奔了过去,口中慌声道:“诶吆,我的祖奶奶,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雨这么大,你不要命了吗?”
农汉说着举起蓑衣,慌乱的罩在女人的头顶,就听女人怒声道:“左右是死,还管他是风是雨?你这混蛋,心肠歹毒,还要假惺惺的关心我?”
农汉一手举着蓑衣,一手扶着女人,快步到了屋前,道:“你这张嘴啊,就是一把刀子,我哪里心肠歹毒,哪里假惺惺的了,再有,好端端的,为何总要咒自己死呢?”
女人进了屋子,一把推开农汉,怒声道:“此生嫁你,生不如死,还不如早点把自己咒死算了。”
农汉一听满脸赔笑,道:“好了,好了,莫再气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咱不咒自己死了,好不好?”
女人怒哼了一声,转身向屋内走去,男人收起蓑衣,站在门前想了想,刚要迈步进屋就听女人道:“左右湿了,就去左郎中那把我的药取来,顺便给自己看看,好端端的,为何总跌跟头,你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汉?”
农汉一听,神色一怔,道:“我不去,咱们没钱,那左郎中又怎会白白的给咱拿药、看病?”
女人一听,冲了出来,用手指着农汉,大声道:“你这糙汉,人家左郎中见我貌美如花,心甘情愿的倒贴不成吗?”
农汉一听脸色大变,抬腿踢开搁置脚旁的蓑衣,怒声道:“可恶那姓左的,为何要贪念你的美色,真是气煞我也。”说着,他像一头疯牛似得冲进左侧厢房,胡乱扯出一节短棒,拿在手中掂了几掂,怒目横眉的往院外奔去。
女人一见,急声道:“站住,你要干嘛去?”
农汉握着短棒,怒声道:“打杀左郎中,看他还敢不敢痴心妄想,对你再起歪心思?”
女人被气得噗嗤一笑,突觉身子一软,紧忙伸手扶住门框,低声道:“你这天杀的,一天不气死你都难受是吗?”说着斜眼看了下农汉,又道:“你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扶我回屋?”
农汉一见,紧忙丢开短棒,两步蹿到女人身旁,伸手轻轻的将她搀住,柔声细语的道:“怎么,又不舒服了?”
女人半倚在农汉的怀里,用手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手臂,道:“明知故问,难道你以为我像你,就知道装傻充愣扮可怜?”
农汉一听嘿嘿的笑了起来,搀着女人进了内室,行走间就听女人柔声道:“你就莫在乱想了,我与那左郎中已然说好,药先拿,病先医,等咱们手头宽裕了,一并给他补上就是。”
农汉将信将疑的道:“他有那么好心?”
女人到了床边一把推开农汉道:“你这糙汉,人家还不是看在前几日你偷偷的帮他家做了点儿农活的份上,要不然,你以为人家会对你这般好?”
农汉一听,伸手搔了搔后脑,嘿嘿一笑,道:“他一个看病的郎中咋还学着人家做捕快了?我帮他家做事,并无外人瞧见,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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