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顾十七郎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对面的人躲闪不及,未能幸免,嫌弃地拿出帕子擦了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兄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句话的空档笑了半天,也仍旧没说出个所以然,顾行舟都怕顾十七郎这么一直笑下去会直接笑断气。
“你要笑就痛快地笑,要说就抓紧了机会说,这又说又笑的,你到底是顾哪头儿的?”
顾十七郎好容易止了笑,但还是缓了缓,这才重新问道:“不如我先为阿兄选几个人?这种事儿多经历几次就好了,婵娟楼的瘦马就不错,顶个儿的都是解语花,身段儿也软,伺候得也舒坦。”
顾行舟将头摇得拨浪鼓一般。
“你又不吃亏。”顾十七郎奇道,“还是说阿兄这些年一直守身如玉,就是为了等着我这位嫂嫂?”
“从前不是。”
“哦,现在是了。”顾十七郎替他将后面的话说完。
“所以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求知欲爆棚的顾行舟看着顾十七郎慢吞吞的态度显得很是着急。
“其实这个……说白了也不过就是那一道关隘,冲得过去,往后自然是柳暗花明,但若是第一关就折了……”顾十七郎“啧啧”两声,又摇了摇头,作势说道,“有些难办那!”
“一开始是想着先冲过去,之后再说的……但是她哭了。”
“然后你就停了?”
顾行舟给了他一个“不停难道要强迫么”的眼神。
“阿兄是真君子也。”顾十七郎给他戴了一顶高帽。
“我来找你,是真心请教,否则这种事情哪还能随便说出来?”顾行舟将手中被子往桌上重重地一惯,“你到底还是不是兄弟?”
“虽然是,但是我现在还是很想笑。”顾十七郎冥思苦想了半天,最后期期艾艾问了一声,“那今早……又是个什么情形?”末了又有些不确定地问,“阿兄你该不会是连夜就被赶出来了吧?”
顾行舟心想,我能说我抱着我媳妇硬生生熬了半宿么?肯定不能说啊!
“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看阿兄舍不舍得下这个手了。”顾十七郎眼里憋着坏,偏又做出一副非常努力地在想对策的样子。
“强迫的可不成。”
“不用强迫,”顾十七郎向前凑了凑,拄着桌案探身往前,说道,“我认识个奇人,他手里藏着不少的药,服了这药,到时候就算再怎么哭,也还是得求着你……”
“你给我闭嘴。”顾行舟一个眼刀甩过去。
“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了,或者阿兄你平日里多研究研究,这种事情又没法手把手的教……诶说好的不动手的!”顾十七郎猛地向后一仰,一只茶杯贴着他的面门飞出去,带起一道凌厉的风。
“我要是再躲得晚一点我就真的没命了!”顾十七郎小声抗议。
顾行舟活动了活动手腕,“哦,那你担待着些,我不常动手,有点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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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起了吗?”竹生在往桌上摆早点,是用琉璃浅棱碗装的鹌鹑馉饳儿,另又配了些饼饵粥食并一些小菜。
梅生才从里面出来,闻言摇了摇头,“就只在帐内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着如何?”竹生又压低些声音,“昨儿闹了那么久,今早王爷出来的时候看着脸色不是太好,用膳的时候蒋成也说不清楚,从前哪有过这样的时候?别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不会。”梅生笃定地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叹了一口气,“我还是进去侍候王妃梳洗吧,总那样坐着可不是个办法,万一真有什么想不开,咱们也好从旁开解开解。”
说话间就进了屋子,谢有青仍在床帐内坐着,听到响动转过头来撩开帐帘向外望了一眼,问,“什么事?”
“外面早膳已经摆好了,王妃要梳洗吗?”
谢有青探身出去,看上去似乎有些不自在。
梅生将人扶下来,一眼就瞥见一点痕迹,想了想,问了一句,“要……上药吗?”
“不用。”谢有青将盖子打开,沾了一点槐枝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身看向梅生,“别乱说。”
“婢子省得。”梅生应了一声,嘴角微微扬起,看来她不用担心这个事儿了,想必是王妃还没适应过来,所以有些羞赧。
“我去铺床。”再走回里间的时候梅生忽然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越挨近床帐,她的面颊越红,一直到将帷幔彻底拉开,掀开被子,才有些愕然。
这好像和她想得不太一样?难道昨晚……没有?
她一边费解一边收拾床帐,出来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欲言又止,谢有青自镜子里看了她一眼,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一边将梳子递给她,一边说道,“没有,我不行。”
梅生清了清嗓子,接了梳子小声安慰了一句,“王妃也不用着急。”
谢有青想,事实上她并不怎么急。
“王爷出去的时候看起来不太好。”梅生小心翼翼地说道。
谢有青没做声,打开妆奁看着里面放着的簪环,随手拣了一个出来递过去,又问,“南阁那边没出什么事儿吧?”
按着以往的经验,这会儿南阁应该要出点什么事儿了,但一直到现在那边都没什么动静,这倒是让她很有些不适应。
梅生摇了摇头,“那边还有人禁着足呢,就算是有什么事,也得等这段时间过了再说。”
“吃了饭跟我去宣景阁,让春生盯着些南阁那边的动静,别真的又出了什么事儿。”
“王妃还要去找冯提婆吗?”
“这次不找冯提婆。”谢有青在簪环里随意地挑挑拣拣,“不过去看看也行,他上次伤了手,也不知道恢复得如何。”
得,她没事儿提什么冯提婆呢?梅生此刻有些后悔,只好在心里祈祷顾行舟今日一点也不想去宣景阁,两个人根本不会像上次那样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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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宣景阁,阿兄你去吗?”顾十七郎换了一身衣裳,邀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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