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因为齐王妃。”谢有青有些唏嘘,不过郑皎皎能说出这些话来倒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我的话可是说在这儿了,要不要听,你自己看着办。”郑皎皎说完将手上最后一点于是抛向水面,向着她行了一礼,“不打扰王妃雅兴,我先告辞了。”
“三姑娘既然出来了,不妨多待一会儿。”她转头看了郑皎皎一眼,笑了笑,“正好我还有事情想问三姑娘。”
之后她看了梅生一眼,梅生会意,转身退下。
郑皎皎见状也让身边女使退后,然后才开口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
“不错,”她说,“我救下吴仙儿原本也不是什么轰动之事,她在我府中也算是安分,但如今不论是三姑娘还是卢盼儿,似乎都知道我救了吴仙儿,这着实让人生疑。”
“我也是道听途说,”郑皎皎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先前坊间传闻你与步六孤世子有染的事情?”
她当然记得,甚至别人在背后唾弃她的时候刚好都被她听到。
“你的意思是,这次也是一样?”她忽然反应过来,“你在哪里听到的?北山子茶坊?还是哪家的后宅?”
“北山子茶坊,但不是我听到的,是我那位叔婆。”
“叶夫人?”
郑皎皎点了点头,“正是。”
“那你方才怎么不说?”
“你又没问,”郑皎皎一脸的无辜,“更何况这是你晋王府中的事情,我若是贸然过问,岂不是有干涉宗室行事的嫌疑?”
这话说得倒是一点毛病也没有,谢有青又问,“所以……如果我请叶夫人代为查找消息来源,叶夫人也是会接手?”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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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郑皎皎为什么肯帮她,但这件事儿就这么愉快的定了下来。
谢有青坐在席间,她这一处坐着的都是宗室夫人们,人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她也不理会,没多久忽然听到身边有人出言询问,“王妃似乎没什么胃口?”
转头就看到一位侧妃打扮的女子,看样子是刚刚从外面进来,顺路经过她这一席。
“妾身关若云,是齐王府的侧妃。”关侧妃向着她行了一礼,自报家门。
谢有青这才勉强认出她来,之前远远见过一回,印象里是个弱柳扶风的美人,这回近看,只觉得美人坚韧,同她见过的其他侧妃不太一样。
她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妾身想请王妃借一步说话,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话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拒绝,起身向外走,在走进不远处的亭子的时候,才开口问道,“不知关侧妃想要同我说什么。”
关侧妃再次向着她行了一礼,口中说道,“先前之事……多有得罪,妾身在这儿向王妃赔罪了。”
谢有青受了这一礼,也没同她客套,“想来关侧妃对先前之事了解颇多,若只是为此引我出来,倒也不必如此。”
“还有一件事……妾身想冒昧相求。”
“哦?”谢有青明知故问,“不知关侧妃想求的是何事?”
关侧妃重新拜下去,“求王妃可怜,妾身自知父亲罪孽深重,只是为人子女,总该去探望一番,我父亲如今情况特殊,妾身便是再如何去大理寺,也见不到父亲……妾身恳请王妃在晋王面前说说好话,允妾身探望父亲大人,只要知道父亲一切安好,妾身一家……也就放心了。”
谢有青向旁边撤了一步,并没有受她这一拜,“你可知道,关郎中若是没有问题,是绝不会拒绝家眷探望的?”
“求王妃开恩!”关侧妃的声音忽然大了不少。
这一声正好被路过送酒的女使听到,见这边亭子里的情形,女使们也不敢再看,但是走的时候却是交头接耳的。
“关侧妃大可不必如此。”谢有青示意梅生先将人扶起来,然后对她说道,“还请侧妃理解,我若是为关侧妃你开了这方便之门,事后若是有别人效仿,那时又该如何?朝廷自有法度在,关郎中若是清白的,等事情查明,自会回家与你们团聚。”
“王妃……”
关侧妃似乎还要说话,但谢有青抬手止道,“好了,这毕竟不是自己府中,到处人来人往的,关侧妃的发髻松了,该让人抿一抿才是。”
“多谢王妃提醒。”关侧妃有些讪讪地,然后她扶了扶发髻,在女使的搀扶下自去整理仪容。
谢有青坐在亭子里,并没有立即回到席间。
“王妃似乎有些担忧?”梅生开口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这位关侧妃,长得颇像一个人?”谢有青在这样说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谁听见。
梅生闻言仔细想了想,一惊,“王妃说的可是小吴娘子?”
“她们的眉眼有些像……”谢有青深深吸了一口气,又不住地点头,“是很像,太像了……”
“王妃觉得……小吴娘子同这位关侧妃……是否有些关系?”
“天下相似之人不少,或许只是巧合吧。”
梅生似乎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忍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又重新开口道,“请王妃恕婢子多嘴,王妃实在是该想些法子挽回王爷的心,若王爷日日都往小吴娘子那边去,恐怕南阁……”
“住口!”谢有青呵斥一声,“谁许你胡吣?”
“婢子失言!”梅生赶忙退后一步,跪下去,“求王妃恕罪。”
谢有青皱了皱眉,“快起来吧,这可是定陶王府。”
“是……”梅生颤颤巍巍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道,“我扶王妃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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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们走后不久,亭子的另一边,关侧妃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她冷眼看着谢有青的身影,轻笑一声,“我当是如何的伉俪情深,原来也不过如此。”
凌儿在一旁也跟着笑了一声,又道,“看来晋王当真是被吴仙儿迷住了,这位晋王妃不过是个纸老虎,在外面端的极受宠爱的样子,也不知这样端着累不累。”
“好了,热闹也看过了,咱们也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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