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谢家女儿已经许了人家,那儿子的事情……就还是等父亲来定吧。”燕王对于这个话题明显兴致缺缺,只低头喝茶。
庄嫔看了他半晌,忽然问道,“溪儿,你同我说实话,你与那谢有青……”
“不认识。”燕王放下茶盏,“只是觉得谢太傅教养出来的一定很好,仅此而已。”
庄嫔这才放下心来,一面又道,“官家总是夸你,说你是皇子里面最有出息的,就冲着这句话,你也要有出息,别总被一些花花绿绿的事情绊住脚。”
“母亲说的是。”燕王应了一声。
“我瞧着郑家的三姑娘就很好,如今你也已经回来了,往后少不得要和各处的人来往,若是有郑家人在你背后助力……”
“母亲,”燕王出言打断了庄嫔接下来要说的话,“儿子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就不在这里陪着母亲了,儿子告退。”
庄嫔有些失落,却也还是点了点头,“也好……我让人给你装了些点心,你一并带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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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茂提着装有点心的食盒跟在燕王后面,等到了没人处,才压低了声音回道,“王爷,郑择还在府中。”
“他还没有走么?”燕王闻言有些意外,然后他点了点头 ,“正好,那这点心就给他吧。”
“这……”秦茂很想说这可是庄嫔特地让人装上的,就这么给了外人是不是不太好?
但是燕王却已经摆了摆手,“物尽其用。”
从宫里出来,燕王却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绕路去了一趟玉清观。
等到回去的时候,早已经暮色重重,郑择依然没有离开,府中人回禀说,郑择食水未沾,一直笔直地在前厅站着。
“他倒是……”燕王只说了三个字,然后他径直去了前厅。
“郑择见过燕王殿下!”虽然已经站了一整日,但郑择的精神看上去依然很好。
“你失手了。”燕王走到主位上坐下来。
“请王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燕王一抬手,秦茂送了茶上来,“机会的事情先不忙,你且尝尝这茶。”
郑择道了谢,一边喝茶,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燕王的神色。
“把虎子带进来。”燕王转头吩咐道。
不多时就见秦茂抱着个什么进来,上面蒙着一层锦缎,偶尔会从锦缎的缝隙里面露出一点像是琉璃一样的东西。
燕王将覆在上面的锦缎拿下去,露出底下以琉璃打造的小房子,里面是一只足有拳头大小的蜘蛛,他一边拿东西逗弄它,一边说道,“这小东西真是命大,和它一起回来的那三个全都死了,就只有它还活着。”
郑择从未见过这么大的一只蜘蛛,尤其那蜘蛛身上还带着眼睛一样的斑纹,只看一眼,就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盯住一样,心里很是不舒服,因而也就无心喝茶,只垂头坐在一旁。
“说说,怎么失手的。”
郑择赶紧起身回道,“我们的人原本在京郊就能将人擒住的,只是没想到……被别人抢了先。”
“你的意思是……到嘴的鸭子,飞了?”
“是属下办事不利!”
“都说了,这件事情先不忙说……”燕王对此并无什么表示,看面上也没有丝毫的不悦,就仿佛这件事做得成还是做不成都没关系。
他继续去逗弄那只名叫“虎子”的蜘蛛,过了半晌才再次对郑择说道,“本王是个愿意给机会的人,一次不成,还有下一次,下一次不成,还有再下一次,不过……”
他说到这里渐渐就没了笑意,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先是将锦缎重新覆在那琉璃房子上,然后才开口接着说道,“本王便是再愿意给机会,也不过三次,你还有两次机会,自己看着办。”
“属下谢过王爷!”
“过几日会有人找你,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属下明白。”郑择行了一礼,“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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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舟今日不忙,但是谢有青很忙。
快到年关了,东西总要提前置办好,春生她们一茬一茬地请示她各种事情,桌案上的账簿也几乎堆成了小山。
没多久又见竹生送进来一打请帖,谢有青看也没看,只吩咐先放到一旁,眼角余光里瞥见顾行舟坐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由得转过头去,“殿下在看什么?”
“王妃辛苦。”顾行舟说。
“那不如……殿下来看看?顺便也替我拿个主意?”
还不等顾行舟开口,忽然又见蒋成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之后退至一旁。
顾行舟笑了一声,“我这儿也有件事情,想听听王妃的主意。”
谢有青从账簿堆里抬起头,“若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殿下自己拿主意便好。”
“你们先出去。”顾行舟对屋内其余人道。
谢有青见状将账簿挪开一点,看着他,问,“出了何事?”
“陈衙内死了。”
“陈衙内死了?”谢有青有些惊讶,“他可是陈相的儿子。”
“陈相这会儿正在过去的路上,王妃觉得……陈衙内为何会死?”
“只因为冲撞了燕王?”
“你可还记得当初陈衙内冲撞了燕王之后,是如何出去的?”
谢有青回忆了片刻,将当时看到的同他讲了一遍。
顾行舟微微皱了眉,“王兄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要了陈衙内的命,但陈衙内死了却是事实,难道说……有人害怕燕王兄与陈相结盟?”
没多久又见蒋成来禀报,说陈相亲眼见到了儿子的尸体,悲痛不已,并且当场发誓,说自己与燕王不共戴天。
事情的发展便严重了。
“燕王才回京就接连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些事发生的实在太刻意,更像是有人加害。”顾行舟猜测道。
“而且……陈相有个女儿。”
“父亲也有意为燕王指婚。”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但谢有青还是摇了摇头,“或许……这些都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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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一人提灯在前面引路,“相爷,王爷在书房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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