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疑惑重重,正要说些什么,耳边却突然传来安悦溪,那轻飘飘的声音:“你上当了······”
“你上当了,你上当了,你上当了······”
刹那间,这几个在陆远耳边炸响,在脑海中回荡,经久不息,好似有四面回音的墙壁,声音进去就很难停下。
路远其人,刚愎自用,疑心很重,从未真正相信过叶然,此时再听见安悦溪“提醒”,顿时如大梦初醒,恍然回神过来。
“你说什么?”
陆远面色狰狞,咬牙切齿,目带戾气,压抑的火气全撒到了安悦溪身上。
他不敢相信,不知道为什么被骗,也想不通叶然哪里骗了他。
“我说你上当了,不信你自己看吧,这家拍卖行根本没有拍卖过青玉蝴蝶佩,还有你去的那个龙哥家,也根本不是他家,要还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去他家看看。”
安悦溪声音清冷,带着不甘心和憎恨,以及报复的快意。
陆远接过安悦溪的电脑,网页上果真没有青玉蝴蝶佩,在历史拍卖物品中,原本青玉蝴蝶佩的位置,已经被嘉庆年的珐琅瓷器代替。
眼见为实,陆远意识到,自己真的上当了,这么明显的破绽,怎么会没想到呢?
他心中充满懊悔,不甘和愤怒!
可他还是不愿相信,还是要眼见为实,他要去龙哥家里,找龙哥问清楚,要回自己的钱,若龙哥真骗了他,自然也不会龙哥。
他这辈子,最恨别人欺骗他!
陆远冲出台球厅,打车往陈强家而去,安悦溪紧跟其后,她想报复叶然他们,自然要取得陆远的信任。
去陈强家,揭穿叶然的布局,就是绝佳的“投名状”。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陈强家楼下,轻车熟路找到陈强家门口,粗鲁的拍打房门,房中却没有任何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
又连敲了好几次,房内终于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谁啊,烦不烦人,敲个没玩了是吧?”
房门应声而开,陆远看见开门的人,脑袋里一阵嗡嗡响,有强烈的怒意迸发,让他胸口一阵窒息,眼前也晕晃晃的。
因为开门那人,根本不是龙哥,而是另外的陌生人!
那人高高瘦瘦,梳着分分头,戴着黑框眼镜,面容尖酸刻薄,还有点龅牙,与龙哥容貌大相径庭。
陈强是下午回来的,路途奔波劳累得很,想睡个舒服觉休息会,刚睡下没多久,就被敲门声吵醒,这会心中烦着呢。
当他看见陆远气喘如牛,满脸怒容透露着狰狞,以及择人而噬的目光,登时吓得缩了缩脖子,连个屁都不敢放。
陈强也是欺软怕硬,见风使舵的主儿,否则不会故意为难秦开,此时看见陆远神态吓人,顿时睡意全消,唯唯诺诺的问道:“你们找谁啊?”
陆远推开陈强,闯进房中,每间房屋都找得很仔细,确定没有龙哥的影子,就连书桌和冰箱上,那些闷骚的艺术照也都不见了。
陆远急的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那可是两万四千块钱啊。
两万多块钱,就换来一件青玉蝴蝶佩?这次学费交的太贵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怎么乱闯我家里来,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啊!”
看陆远强闯进来,陈强也被激起了血性,哪有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的,也太目无法纪了。
陆远没有搭理陈强,手扶着额头,头疼该怎么找到龙哥,把钱给要回来,然后再报复回来。
可他却发现,事情经过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可言,既然没有破绽,报警也无济于事,因为警察也不可能凭空找到他们。
更何况,他手里也不干净,根本不敢报警!
“现在相信我了吧,都说了你被他们骗了!”安悦溪感同身受,适时地在陆远耳边同仇敌忾。
听见安悦溪的声音,陆远像是记起了什么,一把揪住安悦溪的衣领,凶狠难当::“你他妈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说?”
安悦溪挣开陆远双手,把非主流发型往后扬了扬:“你冲我发火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补救。”
陆远怒极反笑,反问道:“补救,怎么补救,人他妈都跑了,还用什么补救?”
“谁说人跑了就没法补救了?我有办法!我们先回去,再慢慢给你说,这事不能着急,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他们了,免得打草惊蛇······”
安悦溪沉着冷静,据理分析,她想报复叶然,自己能力不够,只有借陆远的手,才有可能成功。
也就是说,她和陆远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只有互相扶持才能达到目的。
可以试想,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能有这么沉着理智的头脑,还能借势布局反扑,其能力几乎不比叶然逊色。
事到如今,陆远别无他法,只有选择相信安悦溪,他们回到台球厅,已经是黄昏,安悦溪也将布局和盘托出,没有丝毫隐瞒。
只是这个布局是否可行,还得要陆远拿主意才行。
台球厅里,陆远回来后谢绝迎客,三个看场子的打手,看陆远心情不好,也躲得远远的,只有安悦溪凑在他旁边。
陆远手揪着头发,显得很焦虑,两万多块钱对他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拿回这笔钱。
“人通常上当,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贪!因为你贪,所以你上当受骗,不过他们来骗你,也同样有他们的弱点,他们的弱点也是贪,我们可以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钓他们出来。”
安悦溪手握着一颗台球,不断抛弃、接住,往复循环,并再次重申自己的布局,促使陆远早下决心。
“现在的情况,对我们有利,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可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秘密······”
“啪!”
陆远一巴掌拍在台球桌上,沉闷的响声在台球厅中回荡,吓得安悦溪一窒,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你他妈能不能别那么多废话?”
陆远本就对安悦溪不耐烦,下午要不是安悦溪出现,他也不会下定决心,此时再听安悦溪喋喋不休,更是耗光了耐心。
若非她有办法对付叶然,陆远早叫手下把她给收拾了。
安悦溪稳了稳心神,鼓起勇气继续说:“你现在给龙哥打电话,告诉他,你不要辽代组佩了,改成要那件汉代高古玉,他们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回来拿钱,到时候你这里这么多人,还怕他们跑了么?”
陆远低头看着安悦溪,目光里充满阴冷,好似择人而噬的野兽,露出狰狞的獠牙,随时能张开血盆大口,把安悦溪吃的骨头都不剩。
只听他忽的冷笑道:“呵,我怎么感觉你比他们更奸啊,下午你们还是疑惑的,现在又反过来帮我,谁知道是不是串通好的?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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