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传说，却也证明了钩党之捕遍于天下的恐怖，从来传言无虚影，空穴来风啊！
这文老头和陈舟可不熟，虽然大家都是状元，这却是第一次见面。
交浅言深，这不仅是官场大忌，就算是日常相交，也没有一见面就这么推心置腹的吧？
“季帆可是觉得老夫交浅言深，有些不妥？”
“呃——哪里哪里，老大人是前辈，这是对晚辈的提携！”
“呵呵，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坦诚以待，你却虚与委蛇，这可不是你陈季帆的性子！”
好吧，姜是老的辣，这话挤兑起人来，真是有状元之才！
“晚辈失礼，不过还请老大人告之，缘何有此一说？”
“嗯，这说起来倒也简单，你在应天任职，应当知道巡抚周起元之事？”
这件事陈舟自然是知道的。
周起元也是东林七君子之一，天启三年的时候，以右佥都御史巡抚苏松十府，也就是应天巡抚。
他指控织造太监李实贪恣不法，又为苏州同知杨姜辨冤，遭魏忠贤恨，被矫旨意削籍为民。
周顺昌就是在这个时候为他写了一篇文章，在文章里大骂魏忠贤，斥责为阉党！
“周起元罢官，继任是何人你可知道？”
这个陈舟还真是不知道：“是什么人？”
文震孟恨声道：“毛一鹭！”
陈舟恍然，毛一鹭啊，这个也知道，张溥《五人墓碑记》里面有一句“中丞匿于溷藩以免”，那中丞就是指的毛一鹭。
而且老师还专门讲过，这个“中丞”是春秋笔法，意在讽刺毛一鹭身为读书人，却依附阉党！
被人打得抱头鼠窜，藏在厕所里才脱身，也算是遗臭万年了！
而且民间传说，因怕死后遭挖坟鞭尸，毛一鹭出葬时虚葬数处坟墓，后人无法考证其究竟葬于何处——这和曹操有一拼了！
“这毛巡抚就算是继任应天巡抚，也当知朝廷法度，勤政为民才是！”
陈舟揣着明白装糊涂。
文震孟须发皆张：“呸——这毛一鹭乃是读书人之耻，读的圣贤书，却甘为阉党走狗——季帆，你可不要如此！”
老头目光灼灼，仿佛要看到陈舟的肺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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