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源，“你应知道，他一向排斥我，所以这件事，我的态度不重要。”
“若是抛除其他外在因素，大哥赞同他吗？”宴清黎自己支持宴清河的作用不大，她的话语在爹娘面前，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除非她去找祖母，让祖母给爹娘施压，否则单凭她或者她和宴清河，去参军这件事基本是没有任何可能。
宴清源认真思索片刻，“于清河而言，不失为一条路。”
“他一无知识在身，二不懂人情交往，仕途这条路不适合他。若是不想一直做个纨绔，从军是条不错的路。”
“但同样，这条路要付出的辛苦，不会少于仕途。若走仕途，至少还有我和爹帮衬。参军，他就只能依靠自己了。”
宴清源眉头皱起，突然感觉参军也挺悬。
宴清河不会成逃兵吧。
“还有赵蛮在，他们二人会互相帮忙。”宴清黎面上带出些期待，“大哥，能求你一件事吗？”
不用她明说，宴清源便明白她的意思，“清河不会接受我的话，他约莫都不想看到我。暂且不说他，你觉得爹娘会因为我的话而改变主意？”
宴清黎面上露出狡黠的笑，“不试试怎知道，距参军最后的日子只五六日了，若是不做些什么，那就只有一个结果。”
宴清源沉默。
宴清黎，“大哥，我不是想要逼迫你，但是除了你，没有别人能帮他了。”
“你还有祖母。”宴清源提醒她。
“是，若是祖母插手，爹孝顺，定会按着祖母的意思办，但是她们母子之间，会不会因此生出嫌隙呢，别人会不会说祖母如何如何，祖母会不会心中不舒服呢。”
宴清黎的想法有些自私，她不想让别人对祖母指指点点。
还有其他的法子可行，还未到最后的不得已，她不想扰祖母的清净。
祖母的年岁不小了，儿孙和睦才是她该享受。
“大哥，你可以不用现在给我答案，还有时间，你若想好了，无论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都遣人告诉我一声。”
“若我不同意，你打算如何做？”宴清源问。
宴清黎坦白摇头，“还不知，等大哥你给了我这样的答案，我再去想。”
宴清源侧过身去，微不可察叹口气，“我可以帮你，前提是得先找到他人在哪。宴府下人快要把京城中的花楼翻了遍，都没能找到他。”
“我知道。”
第二日，比约定时间早半个时辰，宴清黎出了宫。
与冷月冷星分开之后，她独自去向约定会面的地方。
走了没几步，不知是否是错觉，她感觉有几人在跟着她。
回身看去，那几人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好似只是她的疑心。
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道理，她左右看了看，寻着了一只立于枯树梢的喜鹊。
在旁边买了些吃食，探手递过去，吸引它下来。
不多时，它注意到她，飞下来站在她掌中。
宴清黎轻抚它漆黑如墨的羽背，轻声说了几句，待它吃完，抬手送它离开。
这全过程，她克制着自己没有往周围张望探查，仿佛只是寻常遇到了鸟儿，寻常喂食而已。
而后她继续往前，只是没有去往与宴清源约定的地方，而是拐向相反的方向。
绕了大概一条街之后，喜鹊回落在她的肩膀上。
宴清黎分出一些吃食给它，再次送它离开。
她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心下却是紧绷起来。
不是错觉，确实有人跟着她，不止她看到的那几个。
周围人来人往，宴清黎背上突然生出一阵寒意。
她想不到对方是从何而来，是得了谁的意思。
她近些日子应是没有做出什么张扬事情，唯一招惹的只有杜琳。
是她吗？
“宴清黎？”伴着招呼声，一只手拍到她的肩膀。
宴清黎下意识侧开，满眼警惕瞪过去，手指落在了腕上的镯子上。
陈悦凝保持着拍人的动作，“你怎么了，我吓着你了？”
看清来人，宴清黎眼睫动了动，身体依旧紧绷，“陈姑娘？”
陈悦凝讪讪落下手，“几日不见，你不认识我了？”
她身边的男子此时开口，“她应是将你当成了那些跟踪她的人了。”
宴清黎这才注意到她身旁还有一人，这人与封致有几分相似，手中拿着柄扇子，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打开又闭合。
联想到陈悦凝曾提到的，这人许是封致的弟弟封端。
“什么？哪儿呢！”陈悦凝扒着封端的手臂，要四处张望。
她的头还没探出去，被封端有扇柄按住动弹不得，“你老实点儿也小声点儿，你想告诉他们你已经知道了吗？”
陈悦凝赶紧抬手捂嘴，眼珠子左右提溜转。
宴清黎唇角轻轻上扬，将手从镯子上移开，“悦凝，方才抱歉。”
陈悦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我方才还以为我认错人了，你不知，你回西郊之后，我有多无聊，都没人听我讲话了。”
“你怎回来了？”她声音压低许多，“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你被人追杀了？”
宴清黎，“谈不上追杀，至少还未对我怎样，而我也不知我是如何招惹到的。”
陈悦凝目露怜惜，“可需要帮忙？你要去哪里，我们送你过去。”
她一把拉过封端，“别看他瘦瘦弱弱，至少能挡刀子，若真出事，让他上，咱们拔腿跑。”
封端用扇面轻拍她的手，“合着我就这作用呗。”
陈悦凝扫他一眼，轻哼，“这都是高看你了。”
宴清黎看着二人嬉闹，没有打扰。
待她们停下来，才开口，“没事，很快就到了，我大哥在前面等着我，应是不会有事。”
若是没事，那是最好。
若是有事，与她们同行，只会连累她们。
宴清黎此处的位置与跟宴清源约定见面的地点相距不近，但是距离京城府衙却是不远。
她想着，不若先去那里避上一避，找机会递消息给霍缙或者冷月冷星。
“你大哥？”陈悦凝探究盯着她，“说的莫不是宴清源宴大人？”
宴清黎点头，“是他。”
在京城的，只这一个兄长了。
陈悦凝眼中要好奇光芒绽出，“你们关系何时这般好了？你都唤他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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