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芳瞪了她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一个晚上，程鸾都很注意腿部的保暖，而且随时关注腿部能不能动，这万一找她的时候，突然动不了，那就麻烦了。
所幸她的腿虽然不舒服，但是还是能正常行走，而且沈秀芳也没有叫她做事，吃完饭，程鸾就在房间里，围着火盆嗑着瓜子，吃着水果，看电视。
因为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趁着现在又机会，还是多靠近自己的父母一点，她的时间不多了。
但是电视对程鸾来说，尤其是一台黑白的小电视，吸引力真的不够，没过多久，她就开始打起了瞌睡，从坐着，到躺着，最后就在沈秀芳的床上睡着了。
沈秀芳无奈的把程平踢去了程伟的房间，等程鸾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自己父母的床上，而且还有一床被子已经叠好了。
早餐照例很丰盛，有肉有蛋，程鸾大口的吃着，因为她知道，只有每顿都吃得饱饱的，沈秀芳才能觉得自己是被需要被肯定的。
终于十点多钟，程瑞和方春芝，程慧都来家里了，中饭尤其的热闹，不过方春芝的一句话还是让众人有些无奈。
“我们家的人还是太少了，当初就该多生几个！”
沈秀芳没有接话，程鸾赶紧岔开了话题。
“奶奶，多生孩子，如果是个笨蛋，那不得气死人啊，而且我都被罚款了，再生的话，爸的工作就没了！”
方春芝还想说点什么，程伟赶紧给她夹了菜，程慧也扯了扯她的衣服。
“我就说这么一说，我们家也算是比较难的，这么多代都单传！”
（之前有小可爱说程鸾兄妹二人都叫单传，农村一代只有一个男孩就叫单传，女孩子要嫁人的，不作数，这是习俗。）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太和适宜，方春芝又圆了回来，气氛也稍微缓和了些，一顿比较简单的午餐就算是吃完了。
饭后，程慧，方春芝，和沈秀芳就开始准备晚餐，但是程瑞带着程平，程伟还有程鸾，开始贴对联，再次的将屋子里外整理一下。
为了之后的三天不能打扫清理做最后的准备工作，但是程鸾和程伟的兴趣不在这上面，他们倒是盯上了家里的烟花爆竹。
“弟，我们再去街上买点烟花回来不，晚上放个过瘾！”
程鸾觉得这可能是她最后的一个年了，那些烟火绚烂她以后不一定能看到，所以提议着。
程伟点点头，姐弟二人就偷摸着上街去了，回来的时候，每个人手里拿的满满当当的都是烟火爆竹。
程鸾还给程伟买了一把手枪，还有许许多多的子弹，一圈一圈的，刚好放在枪上，抠动扳机，那轮子就开始转动，发出啪啪的声音，但是没有任何的危险。
“你们两个买这么多，这是烧钱啊！”
买的东西太多了，而程瑞和程平就在外面贴门神和大门的对联，自然是看到了，程瑞说了一句。
“一年才过一个年，难得的机会，也没有花太多的钱。”
现在百来几十块钱，对于程鸾来说，真的也算不得什么，听程鸾这么说程瑞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进屋就闻见肉食的香气，程鸾知道，那是炖的土鸡散发出来的味道，里面还有香菇，贪婪的多闻了几下。
“好香啊，今晚这么多菜啊！”
看到灶台和案板上的盆和碗，程鸾甚至以为家里是不是要摆酒请客了。
“有你，这些还不知道够不够吃！”
沈秀芳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哪里还有人会嫌过年的饭菜太丰盛的。
“说的也是，我先出去玩了。”
厨房虽然大，但是已经有三个人了，该洗的洗了，该切的也切着，一个掌勺，一个烧火，还有一个机动已经很够了，她不想破坏此时的美好。
只是等她抓了一个莲夹啃着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发现程平已经要将梯子放回杂物间里去。
门上新的门神还有对联，门口高悬的红灯笼，终于一年要结束了。
天刚刚擦黑，程平就开始打了炮竹，程瑞在门口的位置画了大大的一个圈，程伟和程鸾就开始烧那厚厚的一堆纸钱。
程平则是拿着个酒壶，按照顺序开始往桌上的十个杯子里，分三次注入白酒。
最后程瑞带着一家人跪在厅里，给祖先磕头，先是介绍了一下这一年家里的情况，然后继续念叨着祖宗保佑，一家平平安安，末了不忘提醒祖宗千万要照顾程鸾和程伟，这才是程家将来。
磕完头，程睿搬动了椅子，大家分工合作，收酒的收酒，把冷菜拿下去加热的加热，搬椅子，收筷子，拿饮料，拿碗，甚至最后程平将一个已经放满了碳的炉子搬了上来。
程鸾和程伟赶紧将可能会碍到的盘子碗收开，随后就是沈秀芳哪里一个大大的锅慢慢的走过来，里面是鲜美的炖鸡汤。
大家落座之后，年饭就算是正式的开始了，程鸾觉得好像记忆中，自从姑姑过世之后，爷爷奶奶虽然跟他们一起过年，但是没有像现在这么由衷的开心。
程瑞和程平两父子喝着白酒，程鸾和程伟拿着饮料，敬了一圈，说了所有的吉祥话，将年饭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但是就算是大家心里高兴，胃口也好，但是准备的东西太多了，一只母鸡五六斤重，一条大鱼四五斤重，还有其他的十多个菜，所以最后还剩了一大半。
程鸾一边摸着肚子，一边打嗝，在她的坚持下，今天晚上喝的可乐和桔子汽水，现在胃里的二氧化碳都一个劲的往上涌。
“你啊，有没有饿着你，看看你那个样子！”
因为过年，沈秀芳说这话的时候，都是带着笑意，而且很温和的说着。
“不是，喝饮料和的，等会看春晚，我还能吃！”
看着程慧心情极好的帮忙收拾桌子，程鸾知道又没有自己什么事了，电视也搬到客厅里来了，饭桌上，放的东西已经变了。
什么花生瓜子，糖瓜，桔子苹果，还有几倍香气萦绕的绿茶，程鸾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等着春晚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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