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莞莞顿了顿，在他咄人的目光下，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最终也没有说出来。
关于离婚，这些年，除却沈恩宁老是在她面前提及外，私下里她自己心里也想过无数次。
只不过，她从前想的都是为了要放霍靳北自由。
因为她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人，但那时，她总是有顾虑，怕他会不肯把葡萄给她。
再有就是那时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很健康的，她觉得她是可以陪着葡萄一辈子的。
现在……
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不如放他自由，也放自己自由。
况且，本来，她也准备是打算在离开榕城之前，就签一份离婚协议书给他的。
这么半天的时间过去，男人都始终一言不发，唐莞莞就当他是默认了。
也是，她在心里想着，毕竟他这么恨她！
缓缓扯了扯唇角，她抬脚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明天，她要先去一趟卖这个相框的商店，然后再去准备一份离婚协……
纤细的手腕猛然被一股大力拽住，那力道像是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了般，唐莞莞疼的一张小脸随即皱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之间，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人就已经被男人狠狠地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缓冲力太大的缘故，她后背那里一阵刺痛！
男人怒目冷沉地看着她，大力将被他拽着的那只手高高置于头顶！
钻心的疼痛来袭，唐莞莞咬着唇，面色一片苍白。
“唐莞莞！”霍靳北目光里的火焰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烧死一样，他嗓音更是前所未有的冷，“把你刚才说过的那句话再说一遍！”
刚才？
唐莞莞忍着巨痛，目光坦荡又无奈地看向男人，一字一句地复述道，“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那不如我们……”
在他愤烈的目光下，她滞了下，才说出来那三个字，“离婚吧……”
再次听到这三个字的霍靳北眼神一下就变了，他垂眸，居高临下地睨着唐莞莞，就像看一个笑话一样，“离婚？然后呢？”
然后？
唐莞莞被他问得一怔，她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就只是遵从自己心意地答道，“然后，然后你不就自由了吗？”
霍靳北嘲弄地从喉骨深处挤出来一个呵，“是我自由了，还是你自由了？”
“……”难道他不想要自由吗？
他不是一直觉得这段婚姻也束缚了他吗？
不然，他又怎么会这四年里经常都不怎么回半山别墅那个家里？
唐莞莞默了默，平静地对他对视着，声音很轻地答道，“是我们都自由了。”
“过些天我要出门一趟。”
“我是想跟你说，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能抽空多陪陪葡萄。”
几个小时前，她不放心的叮咛声在他耳边回荡。
思绪再一转，是她和黎墨琛两个人在粤菜馆里吃饭的那些照片，最终停留在他脑子里的是那黎墨琛为她夹咕噜肉，她浅笑着吃掉的那张。
黑眸最深处的情绪不断地收紧再收紧，霍靳北薄刃般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低低沉沉的嗓音徐徐道，“唐莞莞，你是不是觉得，自由以后，你就可以扔下葡萄，和你那个杀人犯妈在黎墨琛的保护下，远走高飞了？”
“！！”
唐莞莞蓦地抬头看他，这是他们之间的事，跟黎墨琛有什么关系？
“不过，我想你忘了一件事，”在唐莞莞震惊又诧异的眼神里，霍靳北慢条斯理却又阴狠无比地说着，“既然当初我有能力帮她上诉减邢，那么现在，我就有能力让她在里面多待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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